女子,岂知天无绝人之路,我就知道治天花的办法。让华神医给平儿种上牛痘之后,天花很快就好了,杨婉、蔡琰、貂蝉喜极而泣,你却怏怏失落暗呼可惜。你这样的人,简直猪狗不如。我不杀你完全是看在琰儿和蝉儿的面子上。想着终有一天你会回头是岸,可却死心不改,一而再,再而三破坏家中和睦。我不杀你已是开一面,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先割了你那碎嘴的舌头。”
栾奕说的每一句话都宛若一颗手瓜在七巧胸腹之间炸裂开来,炸得她肝胆俱裂,心血倒流。她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再求栾奕已是无用,转而扑到貂蝉面前,“姐姐,快救救我,给奕郎求求情啊!”
七巧这次触及了栾奕的逆鳞,栾奕火气正旺,貂蝉哪里敢自跳火坑。面对七巧的苦苦哀求,她果断后退一步,用沉默给出了自己的回应。
“小姐,小姐。救救我啊!”原为貂蝉陪嫁丫鬟的七巧大哭,唤出了旧日的情分。
貂蝉满目含泪的看向栾奕,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带因过度恐惧不听使唤,无论她如何努力都发不出声来,“咕咕”憋了半天,满脑子求情的话,最后还是被入口的空气堵了回去。
“子奇。”全大汉境内,能在任何场合呼唤栾奕表字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蔡琰。她呆着渴求的目光搀着栾奕的一只胳膊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七巧的舌头就别割了,仅罚她去浣衣局思过可好?”
“不可……”栾奕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因为她知道,七巧犯下的罪恶有一部分是受貂蝉指使。他忍心惩处七巧,却不忍心伤害貂蝉。他想借用敲山震虎的方式让貂蝉清楚,她犯下的罪恶他都知道,他要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未免七巧情急之下把貂蝉供出来,他不是没有想过将之灭口。但是转念一想,七巧侍奉自己多年,将之处死未免太过绝情,便决计饶她一命,让她在浣衣局洗清自己的罪孽聊度余生。所以,为能在保全她性命的同时,又让她不能继续咬人,栾奕最终选择了割掉她的舌头。
有了这般想法,蔡琰求情的话语自然不会改变栾奕的主意。他果断拒绝蔡琰的请求,向典韦点了点头,“七巧罪不可赦,即刻行刑。带走。”
典韦领命,带着两名卫士一左一右,把哭喊不停的七巧强行拖到后院。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响起,满嘴鲜血的七巧就这样再次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被人扛在肩上,送出了府。
临出门前,七巧将幽怨、愤恨的目光投向了貂蝉,那对眼神,貂蝉终生难忘。她身子晃了晃,险些跌倒,在左右丫鬟搀扶下才好不容易稳住了身。
她原本以为,自己明哲保身的举动可以度过眼前的难关。却不曾想栾奕并没打算完全放过她。
栾奕瞥了貂蝉一眼,那淡漠的眸光比七巧临走前的怒视更让貂蝉恐惧。栾奕道:“王妃貂蝉,治下无方,致使恶妇七巧屡屡行恶,家宅不宁。现责令你闭门思过,罚每日清晨至教堂清理大殿。直至抄写《圣母经》《道德经》千遍为止。”
貂蝉面色惨白,轻咬贝齿躬身领命,“蝉儿自知罪孽深重,甘愿受罚,谢教主隆恩。”言讫,转身款款而走,泪水横流的面颊始终没有回头。
栾诗萌得知身世的事就算这么了了。事后,她的新丈人——司马俊诚惶诚恐找到栾奕,想从栾奕口中探探这对父女到底怎么了。却只得到了些许含糊不清的答案。
不过,从栾奕言语中的态度上足以看出,这父女之间虽闹了矛盾,但身为父亲的栾奕仍对唯一的女儿万分关爱,三番五次暗示司马俊一家一定要善待诗萌,并定期将栾诗萌的生活近况告知于他。
他还告诉司马俊,和平的时代即将到来,朝廷将面临全面改革,到时候洛阳朝中肯定会出缺,所以他准备把司马俊和司马懿升到朝中做事,不知司马俊愿不愿意。
司马俊知道,栾奕之所以把他调到京城,看重他和儿子的才华是一方面,更多的则是想离栾诗萌近一些,以便重塑父女之间的感情。
想到这些,他虽有些失落,但身为士人,谁不想要功名?管它是怎么来的,先升迁一步,到任上再一展真才实学让栾奕刮目相看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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