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父母、妻儿惨遭毒手,仇恨的火焰便在鲜卑人胸腔起升腾起来,转而代替了懦弱和胆怯。
他们赤着眸子,抱着为亲人报仇不惜牺牲性命的念头奋起反抗。一名鲜卑卒飞蛾扑火一样冲向一名帝国卫士,任由卫士将锋利的长刀砍入他的肩头。他满嘴是血,用双手死死抓住卫士的刀刃,不让其收刀。于此同时,另一名鲜卑卒飞身跃起,将刀锋砍在了帝国卫士的后背。
“砰”一声脆响,帝国卫士身负重伤扑倒在地,在临死的前一刻,他一扭手中刀柄,将面前鲜卑卒彻底送下黄泉,翻身一挥,又砍掉身后偷袭之人的脑袋。就在这时,一名鲜卑骑兵打此经过,沉重的马蹄在他高隆的胸膛上踏过,将他的胸甲、胸腔踩得一塌糊涂,喷血而亡。
战事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发惨烈,半个时辰后便有三万多鲜卑士卒倒在泛黄的草地上,帝国这边伤亡较少,却也有七千余人死伤。
眼见伤亡数字仍在增长却迟迟不能将敌人一举击溃,栾奕心中大急。诚然,帝国自拥有火药利器之后打了许多的胜仗,但碍于火药武器现在仍处于原始状态,其强大的威力仅限于攻歼战。而在野战中,由于机动能力受限,装弹速度缓慢,其表现空乏其陈,战斗主要还是依托白刃战。
但凡牵扯到百人,即便衣甲再坚固,兵刃再锋利,杀敌一千自损三百也是在所难免。
“该死!”眼睁睁看着一名名帝国卫士的灵魂驻留在塞外草原上永久不能还乡,栾奕的胸膛如同火烧一样。“大哥,老赫!目标鲜卑帅旗,随我冲阵。”
栾奕猛夹马腹,沙丘前蹄离地,纵身飞跃,“吼”,下山猛虎般冲入敌群。
栾奕莲花锤犀利左挥,两名鲜卑卒登时如遭车撞,飞出十余步呕血坠地。大锤借势右挥,一套左右野马分鬃连杀五人。
沙丘战马与栾奕融入一体一般,推土机似的在鲜卑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
周围帝国的将士们看到教皇陛下竟然亲自上阵,士气霎时间拔高一截,“教皇陛下万岁,万万岁。”
左翼马超、关羽、夏侯渊,右翼赵云、黄忠、张飞跟打了鸡血一样引兵拼命奔袭。
东方面军,吕布骑着赤兔一马当先,引领颜良、文丑、张郃、高览亡命奔突,所过之处未有一合之将。
在栾奕带动下,帝国各路人马宛若蛛丝一般在鲜卑人群中穿针引线,圆点直指鲜卑中军里身负重伤的轲比能。跟随在轲比能身边的去温大惊失色,“顶住,都给我顶住。”
鲜卑部将伽连同样惊诧异常,他跑上一座小土坡,遥遥观望大局,在从东方看到阳光下栾奕金灿灿的宝甲时计上心头。“擒贼先擒王,只要能将栾奕生擒活捉,何愁中原兵马不退?”
思及此处,伽连毅然决绝爬上战马,大刀一挥,“不怕死的跟我来。”马蹄簌簌作响,绝尘而去。
看到伽连奔走,轲比能立刻猜出他此行的目的,“伽连回来,你不是栾子奇的对手。”
然而,在喊杀声、鼓鸣声不断的战场上,虚弱如他喊出来的话语跟蚊子哼哼一般,话刚出口便被嘈杂的噪声尽数吞噬,百步开外的伽连根本听不见。
伽连化作一阵旋风径直冲向栾奕。不得不说,伽连在鲜卑人中也是一等一的勇士,其骑射技艺尤其超群。只见他在距离栾奕百步时拈弓搭箭,纵马连跃三步,栾奕高大的身影在他视线中又清晰了许多。
“栾子奇,受死吧!”
在这危机时刻,栾奕眼睛的余光发现一抹寒光,如同流星一般直射自己前胸。“不好……有流矢。”说时迟那时快,栾奕身体猛然前倾,抓住一名鲜卑卒的后颈将其单手拎了起来,竟用鲜卑人的躯体挡住伽连射来的飞箭。随后,如同扔破布袋一般将那鲜卑卒甩入鲜卑人群,砸翻一片敌卒。
“无耻小人,竟敢暗箭伤人。受死。”栾奕也不客气,从后腰抓出一枚铁饼,看都不看,随手抛出。铁饼好似飞碟,盘旋着滑出一道诡异曲线疾飞而出。
伽连便见一团黑漆漆的事物直扑自己面门。情急之下赶忙横刀格挡。“咣”一声脆响,伽连虽然幸运的将铁饼磕飞,但铁饼上蕴含的距离潮水一般宣泄而出,巨大的反弹力将刀背逆向砸了回去,正中伽连鼻梁。
“唔!”伽连脸上登时开了染坊,鼻子、面颊涂满鲜血。眼眶通红,呛的泪水止不住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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