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靠了靠她,应该是让她不要乱动,可是她的肺都要被挤出来了~
容岚眼光扫动,正巧看见桌上还未干的墨汁,扯着一个笑,便也将灯盏拿来放在了桌上。
“方才听见屋中有男女说话,还以为是哪个不知廉耻的下人在这里私会,想不到竟然是二叔叔‘办事情’哩!”
那“办事情”三个字有些浓厚,似乎别有深意
容清真想扶额,这容岚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不是应该高文化高素质的吗?怎么还是这么个调调?
容素抬着头,幽辉之下,眼波有些流转,只淡笑道:“确实是办事情,圣贤屋里说圣贤话办圣贤事情。”又偏着轮廓柔俊的头,抬手捡起架在砚台上的毛笔,在纸上书写起来。
容清若不是呆着桌子底下铁定要为容素的回击拍案叫好!谁让容岚说话难听的!
容岚也听出来这容素是在讽刺他不够圣贤甚至有些无耻,眼眶有些扩张,瞪着容素,有些生气。忽然又是一笑,同一个妓、女的下贱儿子计较什么?
他眼光不经意下去,看见一角阴暗藕荷色袖角,轻笑一声,端起灯盏袖子却恍若“不小心”打翻了砚台,正巧落得容素半身黑墨。容素纵然手快也只是接着了砚台罢了。
“啊,真是抱歉,二叔叔。”
容素本有些皱眉,也是温文笑道:“无妨。”将砚台轻巧放在了桌上。
容岚偏头看着容素半身狼狈,忧心问道:“二叔叔还是先起来吧,墨可不好洗。”
容素脚微动,将容清再向里面挤了挤。容清虽是感觉到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可是她又没练过缩骨功,怎么能再向里面去呢?
“既是泼墨就当是缘分吧。”
容岚本欲再多说两句,可是容素却摆了摆手道:“岚儿还是先回去吧,这墨也打翻了,话也说够了,再不济也要懂得掂量自己现在有几斤几两重。”又是凝默一瞬问道:“记得岚儿现在是个司直吧?”
容岚一凝,这容素是在骂他不知掂量自己的轻重,不过就是五品罢了,就敢这么嚣张!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容岚只好拱手告退了。
已经快要被逼得半死的容清被容素扯了出来。容清只觉得外面的空气真好,一边儿顺气,一边儿却晃眼看见了容素被打湿的衣服,一时也升上来那么几分愧疚之心。
“麻烦二叔叔了。”
容素却看着裹着他手掌的帕子,歉意凝眉:“你的帕子弄得太脏了,怕是洗不干净了。”
啊…….在乎一张帕子?容清有些低头,他不在乎衣服在乎帕子做什么?
“那就不要了。”
容素偏首瞧着她的眉眼:“不要了?”
对啊,那要怎么样?难不成还费尽心思地洗干净?容清想了想又道:“怎么了?”
容素摇头,又起身执着灯盏:“送你回去吧。”
其实外面的月色很好,落在地上亮丽成霜,根本不用灯盏也能看见路。她跟在容素身后,瞧着他的背影,这个男人很高啊!她弯着嘴角,说不定是个好男人呢?又偏头看着地上落下的一深一浅的人影,矮的那个伸出了手触摸到了高的那个的脊背。
“到了。”
容素回首,她连忙收回了手垂在身侧有些慌乱。
“谢过二叔叔了。”
容清草草行礼,然后急急忙忙地回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