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博智那群孙子,妈的只会耍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行了,先不说这些。”教练脸沉的能拧出水,冲着警卫道:“麻烦你们先扶着学生到医疗室。”
他们学校住在郊外,警车到这儿还得一段时间。
陈松跟季准走在最后,越想越觉得不安,刚刚季准扑到自己时,好像听见季准的闷哼声,特别细小----
“季准,你是不是受伤了?”陈松转身,双手在季准身上检查。
季准一把握住陈松的手,低声道:“皮肉伤,没事。”
“在哪里?”
陈松颤抖着手,他已经摸到了,胳膊上竟然湿漉漉的,鼻尖都是血腥味----
“你流血了!?”陈松嗓音带着颤音,“还、还有哪里?”
路过校门,借着路灯光线,陈松一眼就看到季准白色的毛衣右胳膊血色一片,顿时双眼眩晕,头像是被炸开一样,脸瞬间白了。
季准握着陈松的手用了几分力气,“没事。”
陈松手都在抖,止不住的,“怎么会没事,流这么多血----教练,季准受伤了。”
教练转身很快到了两人面前,借着灯光看到季准被血染的胳膊,顿时瞳孔一缩,气得额头青筋都暴起了,“这些王八蛋。”
韩斌都快炸了,骂了声操,气势汹汹的往外冲,被教练呵斥住了。
医疗室的小护士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了,拎着急救箱,后头还有值班的大夫。陈松眼尖,扶着季准胳膊,赶紧道:“季准受伤胳膊在流血。”
后头大夫一听季准受伤,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被跌倒。
“先到警卫室再说。”大夫不敢在拖拉。
陈松紧张兮兮的守在季准身边,警卫室灯光亮,右胳膊半只袖子都被血染红了,季准面上还是冷冷清清的,可陈松注意到季准脸色发白。
护士递着工具,大夫先把袖子剪了,等看到伤口,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擦着额头的汗,连连道:“没事没事,皮肉伤皮肉伤。”也不知道是给自己说还是给大家说。
定了神,大夫先紧急止血。
“还是要缝针。”大夫处理完转头看了圈,“还有谁受伤了?别扛着,有什么就要说.......”
陈松听到大夫说没事两字,猛地松了口气,就守在季准身边,小声问:“疼不疼?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别忙。”季准另外没有受伤的手拉着陈松,“我没事,别慌,你陪在我身边就好。”
伤口那么长,怎么可能没事?
陈松想着季准为了他扑到在地,要是没有季准,今天受伤的就是他----
“对不起。”
季准眼里带着诧异,看了眼垂着眼的陈松,手里紧了紧。
陈松看向季准,眼里还带着自责。
季准本来想说许多,最后看到陈松眼里的愧疚,心抽着疼了一下。
大夫检查完其他队友,除了季准那一刀,其他的都是闷棍,而且没打在脑袋上,全是往四肢去,这会已经肿开了,有的重,有的轻。
简单处理完,大夫不放心,“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子检查检查。”
教练也是这个意思,没多久警车先到,急救车随后赶到。
拍片子、缝线、做笔录、还要向学生家长解释等等,忙了一通,等安顿好没事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八位队员,陈松是受伤最轻的,几处擦伤,其他的就是四肢皮外伤,擦了药膏休息几天就没事了,而季准无疑是伤的最重的,缝了线,有点失血过多,躺在病床上脸色被灯光照的发白。
陈松站在旁边。
“季叔叔都是我不好,季准为了救我才挡了那么一下。”
病床旁边的沙发上,季爸爸看了眼自责内疚的陈松,笑了笑,“这么说,你值得他这么做,别多想了,他一个大小伙子还是顶的住这点皮肉伤的。”
“男人的勋章。”床上季准低低玩笑了句。
季爸爸就笑了两声,“臭小子。”转头又看向陈松,“今天要麻烦你留着医院陪小准了,就不麻烦家里阿姨跑一趟了,叔叔还有事,早上再带吃的过来。”
“我会好好照顾季准的,叔叔放心。”陈松道。
季爸爸起身,脸上还带着跟儿子打趣时的笑,等转身出了病房,脸一下子难看严肃起来。
病房里两人一无所知,季准拍了拍床边,“上来,睡一会。”
vip病房,床还算大,季准往旁边移了过去,硬是拽着陈松的手往床上带。
“明明胳膊受伤了,力气还这么大。”陈松见季准没事,也轻松了,“我怕压着你的胳膊,我就睡沙发上好了。”
陈松态度坚决,季准只好道:“那你再陪我说说话。”
“你快点睡觉,今天流那么多血,明天要好好补补,听说医院附近有卖瓦罐汤的,红枣炖猪肝是不是补血的.......”陈松絮絮叨叨,打了个哈欠,眯着眼,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盹,最终支撑不住倒在床边了。
季准盯着陈松睡着的侧脸,脑中闪过冰冷锋利的刀尖快挥向陈松那刻,他的心跳骤然停止似得,浑身血液都冰冷了一般,想也没想的扑了上去----
救你,好像成了我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