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怜取眼前人。总要想一想你的。”
司马易那时候笑了,“满目山河空念远?山河是我的,念远也是我的。若我们两个龟缩不前,岂不是愧对父王的英明果决,一片栽培?”
这一步踏出,自此便是乱臣贼子,开国帝后。
穆念远登基之后,追谥昌平王为前朝睿武皇帝。
旖旎的香气幽幽飘来,闻得人心猿意马,一袭织金红衣的女子步步生莲,“母亲大限,怎生皇兄也不通知我?”
秦瑟瑟嘴唇动了动,无声的说了三个字,“透骨香”。
云鬓花颜,赫然就是被拘禁在秦淮河中的玲珑帝姬。
“师父,玲珑可是非常想念您呢。”她唇红似火,凑到秦瑟瑟耳畔道。
秦瑟瑟侧头以手隔开她的靠近,笑道,“你莫要在此作态了,我的幻境未破,你怎么出来的?”
“师父前些天沉迷往事,险些和湛郎翻脸,你还有心力去管幻境么?竟可惜,那疤没有留下来。”
秦瑟瑟尚未说话,床上的司马易已经大笑起来,“你不是我的女儿,竟得见你一面。”
“是吗?我还以为太后这样狠心的母亲,认不出自己的女儿呢。”红衣女双手交叠胸前,弯腰行了一个古怪的礼,“帝姬太好骗了,我不过说了几句,她就忙不迭的收拢了那些个粗鲁人做入幕之宾,可惜,都不得大用,抵挡不过凤翎军。”
司马易阖上眼,“你送了我一份大礼,再见了。”
最后一口气呼出,已是与世长辞。
龙七叶淡淡道,“她最是心疼女儿之事,你跳出来说是你蛊惑的,可不是送了她一份大礼么,让她安然辞世。”
穆策立在一旁,虽不知发生何事,却还淡定,目光落在母亲的遗容上,“这位,你冒充玲珑,自然是有所图,不妨出去说,不要打搅了母后身后安宁。”
“难怪你做皇帝呢,这铁石心肠和她如出一辙。”
耀眼的织金红衣闪着绚丽的光芒,惹得穆策眯起眼,冷笑道,“我不知你是何方神圣,但也容不得你在这阆风宫里放肆。”
“你能奈我何?”女子飞了个媚眼,颇为随意的道,“帝王算什么,从三皇五帝到如今,多少皇帝?你算什么?你穆家算什么?”
龙七叶袖里漫出丝丝缕缕的烟气,“所以你今日来做什么?”
“我是来看看我的好师父,仅此而已。”女子上前一步,逼视秦瑟瑟道,“你夺我所爱,我必要让你尝尝这等滋味。丧夫丧子之痛,还请秦城主好好担待着。”
秦瑟瑟看着她道,“哦?我等着。且看……你有没有这样的命让我等了。”
指尖金弦闪烁。
女子丝毫不在意脖子上缠着的细弦,“秦城主这是怕了啊,被你害的人何止玲珑帝姬一人,你坑杀过的人,叠起来可以堆满这个宫室,他们没有问你来讨命吗?”
“原来是你。”秦瑟瑟金弦收紧,在她脖子上勒出血痕。
“是我啊,可惜你怎么没有死呢。你这样的人还活着,我的爱人却死了!”
“要讨命尽管来啊,活着都没用,死了做鬼难道我还怕她不成?”
龙七叶在一旁掩唇而笑,“晋阳公主,您玩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