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慢了一拍,只能目送她迈着两条笔直匀称的长腿快步向木屋走去。
她把碗筷连着懒人桌一起端走了,只留下当坐垫用的毯子,和那瓶半空的红酒跟杯子。不一会儿她就从屋里出来了,坐回他身边,拎起红酒瓶子摇了摇,“我们把这瓶喝完吧,开都开了。”
他也不舍得现在就离开,就点点头。
她嫣然一笑,给两人的酒杯斟上酒,端起自己那杯,纤细的手腕略微翻转,晃动着杯底深红的酒液,斜睨着他的脸,笑道,“赏月品酒,美人在侧,实乃人生一大美事。”
他直觉那句“美人”是在调笑自己,又觉得两人之间担得起这个词的分明是她。她如星星般闪亮的眼神像是带着无数的小勾子,勾的他心里直痒痒,脸又开始发烫。
他赶忙掩饰性的咳了一声,试图找话题,“你怎么会不带导航也不带卫星电话,一个人跑进山里?”
她扁了扁嘴,“我看到地图上是一条直路,又没有分叉,以为会很轻松,就大意了。”
“约塞米蒂的环境很大程度上保持着原始状态,在这种野外徒步很容易有危险的突发状况,”他怕她不知道轻重,刻意加强语气的严厉,“这山里有熊,豺狼,还有很多其他猛兽,更不用说有毒的虫子和植物,”见她听到熊和猛兽没什么反应,唯独听到虫子的时候狠狠地打了个哆嗦,他不禁觉得好气又好笑,“你真的很不应该独自乱逛,这太危险了。”
他想想都觉得后怕,还好老天保佑,让他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个地点。
他怕她没有充分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想了想,再次强调,“在这里徒步最好跟人结伴,尤其你一个女孩子,万一遇到危险,后果不堪设想。”
她大概也觉得十分后怕,连连保证以后再也不敢这么莽撞了,又疑惑道,“可是这里一直有护林员巡逻,平时也没听说过有什么游客遇险事件啊。”
他摇摇头,“那是你不够关注这方面的新闻。就在前不久,有一个年轻女子在深处的山脉里失踪,几天后护林员找到了她的一只鞋子,和鞋子里面的脚,没有找到其他的身体部分。”
她倒吸一口冷气,身体仿佛下意识地寻找安全感,往他身边挪了挪,直到她几乎是紧靠在他身侧,惊恐地瞪大双眼,声音打颤,“别……别说这个好吗,我觉得有点毛毛的。”
见她真的被吓到了,他有些懊恼自己干嘛要提那个惨烈的新闻,但是她双眼圆睁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他又想起今天经过的那片草地上抬头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们经过的小鹿,看得他心生欢喜,甚至想把她抱进怀里,好好安抚。
他调动全身的自制力按捺住拥抱她的冲动——他害怕唐突佳人——顺势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觉得自己好像喝的有点多,脑子不甚清明了。他小时候就不是那种会以惊吓女孩子为乐的熊孩子啊,怎么越大越没长进了呢。
他感觉微醺,那瓶红酒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耳畔是潺潺的流水声和蛙鸣,扑面而来的晚风习习,夹裹着不知名的野花的香气——还是身边人身上的清香?身体被她贴着的那一侧传来阵阵暖意,她的体温明明比他偏低,却让他感觉到一阵阵的燥热,他不自然的曲了曲腿,掩饰住身体的异样。
太近了。
话题到这里冷场,他尴尬地想自己是不是该主动告辞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完全不想开口辞别。她也不说话,只是微抿着嘴,双臂环抱着膝盖,微微偏头看着他。他绞尽脑汁的想有什么合适的新话题可以聊,暗悔自己以前跟女孩子打交道太少,完全不知道该聊些什么才能哄她开心。
这时她突然动了,伸手往他胸前使力一推。
他一时不备,被她推了个仰倒,有点懵了,什么情况?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就看到她把手撑在地上,身子略微下俯,一张精致莹润的小脸隔着一段距离停留在他的上方。他被她看的全身僵硬,视线下意识地往下躲闪,却撞见一番更加旖旎的景色——她因为姿势的关系,t恤宽松的圆领下坠,露出她白皙的胸口,和两团浑圆中间深深的沟堑。他更慌乱了,彻底不知道该把视线往哪里放好。
她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窘迫,咯咯地笑着,“你别看我呀,看天上!”说着,从他眼前退开,扭身也躺倒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