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展屿一下子慌了,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而且话题还一直围着孩子打转?
凭心而论——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以前喜不喜欢孩子,可当下他对这个孩子的认知,也不过是“这是乔心和他共同孕育的”而已。当然喜悦是有的,可要说抛开大的单论这个小的……这从何说起啊?
乔心见他一副想争辩又不知道从哪儿辩起、急得脸颊通红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唉!平时他能言善辩的,哪能有这样欺负他的机会?
想想她又禁不住有些心疼,凑上前亲了亲他,放软了声音,“好啦好啦,急什么!跟你闹着玩儿呢。不过,现在你明白我想跟你谈正事,可你非要扯别的时,我是什么感受了吧?”
展屿意外得到香吻一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跟他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不同,这柔软温热的触感是真实的、鲜活的,只是如蜻蜓点水般短暂,让他忍不住渴求更多。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唇,盯紧了那两片嫣红饱满如玫瑰花瓣般的唇瓣,暗恨自己没办法追上前去。
“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情,”他确认今天的好运气大概到此为止了,心中一阵失落,艰难地移开了视线,“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不能没有你,我愿意改。”
他怕她不信,赶紧又补充道,“真的!我记得来之前,我跟宋小姐谈过了,我愿意接受心理治疗,我会学着控制自己的……控制欲。”
乔心扶额,语书果然如她所料,发现不对就立马杀回去了。且不说语书作为心理医师能不能、又肯不肯接这个熟人的案例,但是他从不肯承认问题到愿意直面,也算是个很大的进步了吧。
展屿见她不出声,不由急了,一脸忐忑地追问,“心心你会再给我一个机会的吧?”她都这么照顾他了,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碰他,连翻身擦身都是亲力亲为,她应该还是在乎他的吧?总不能是出于医生对患者的责任吧?
见乔心眯着眼睛打量他,他索性耍起了无赖,“我不管!反正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你得负责到底!你不要我也不要了!”
“……这是要强买强卖的以身相许?”乔心啼笑皆非,“我怎么觉得你这是恩将仇报呢?还会以命相逼,你这招该不会是跟何曼竹学的吧?”
展屿决心耍赖到底,厚着脸皮任她打趣。今天气温回升,她没穿那件宽松的白大褂,身体的线条一览无余。他的目光滑过她圆润饱满的胸脯和依旧纤细的腰身,暗自遗憾。
来日方长,等他好了,他一定得把记忆中那些稍显模糊的亲密片段都重新温习一遍……不对,是很多遍!
☆☆☆
纳赛尔死后,他的几个儿子在争夺组织的控制权,目前看来二儿子胜出的希望最大。云黙担忧他腾出手来会惦记起要追捕他们来,建议他们尽快转移。
乔心也正有此意——展屿的状况基本稳定,乔安格也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而此地的药品和食物供给都跟不上,的确不能在待了。她再三谢过医院的负责人员,把能留下的物资都留了下来,一行人收拾好后,连夜出发。
来的时候只顾着逃命,可走的时候车里的气氛却是无比的怪异——
乔安格看这个勉强能坐起身的伤员“女婿”,怎么看都不满意,觉得白瞎了他的宝贝女儿,一张脸拉得老长,不住地跟乔心说话,不让她去看那个臭小子。展屿跟未来的老丈人打招呼碰了壁,只能转向乔心求助,可乔心也只能摊手表示爱莫能助,而随后云黙上了车,他更是一脸的如临大敌,恨不得把人家轰下去。云黙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对展屿的敌视视而不见,沉默着寻了个边角的位置坐下,警惕地扫视周围的情形。
罗格佐夫医生全程捋着下巴上才修剪过的胡子,兴致盎然地看戏,还抽空用手肘轻轻捅了捅乔心,一脸八卦地轻声问她,“作为被争夺的中心,什么感觉?”
乔心一声叹息:“感觉像带着三个小孩子,没有一个省心的。”
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小的;”又抬下巴示意展屿的方向,“大的;”至于身边的乔安格——“还有个老的。”
罗格佐夫医生爆出一阵大笑,“真是辛苦你了!别忘记我可是个儿科医生哦,”他挤了挤眼睛,招来展屿的怒视,“不过可惜你这几个小孩子好像都不属于我管的范畴啊。爱莫能助,爱莫能助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