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酷热天天来回跑,太辛苦了啊!
“那谁今天不来吗?”
乔安格直到午饭后也没看见那个天天赖在这里的身影,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随后他马上意识到一个问题——习惯真可怕!
“‘那谁’今天要做个检查,还要见语书,另外有些别的事情,应该没法儿过来。”乔心憋着笑答道。
当然更可能是大半夜又来做贼。
乔安格只是轻哼了一声。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观察展屿的表现。哪怕这小子替她女儿挡过枪,可极端情况下愿意舍命,并不代表平时也能珍惜她、照顾好她。挡枪的事情不常有,但日子是一天天细水长流的。
他不希望女儿因一时的感动,而所托非人。为此哪怕当了恶人,他也要观察考验够了他才行。
“今早才下过雨,还挺凉快的,我想等会儿过去看看他……”
“……”
乔安格听到女儿的话,无力地摆了摆手。就说不中留啊!
☆☆☆
“新生儿啼哭是他的交流手段,母亲这时需要注意他的需求……”
清山别院的凉亭中,汪忆然侃侃而谈。她是一名高级育婴师,刚刚在温家结束一段工作,被前雇主推荐而来。
不同于人们对育婴师都是中年大妈的刻板印象,汪忆然很年轻。不过有着护理和教育双学位,兼具营养师资格,她这个高级育婴师一直在上层圈子里很受推崇。
她一边对答如流地回答,一边仔细观察对面的男人。没有任何客套寒暄,她来之后,对方就单刀直入地开始提问。
在来之前,她对自己的下一个潜在雇主做过功课,可她得承认,展先生真人比那些访谈照片更有吸引力。
大概是有段时间没有露面的缘故,现在的他比起照片中,脸部线条更棱角分明,浓黑的剑眉下一双深邃不可见底的幽黑眼眸,平添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哪怕他整个人的气场冷傲而拒人于千里之外,雍容优雅的气度却令他不显傲慢。
汪忆然的目光扫过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发现无名指上没有婚戒。这跟她之前在网上搜索的信息一致,他没结婚。
所以……私生子吗?
当然汪忆然不知道的是,为了保护乔心的身份,展屿早前吩咐过老白清洗掉那些关于她的新闻和资料,所以当她现在搜索时,已经找不到什么了。
“我读过一些育婴类书籍,这些知识都讲得相当详细。”展屿打断了她,“我想知道的是,怎么样照顾孩子,能最大程度的减轻孩子母亲的负担?确切来讲,我能做些什么,怎么做?”
汪忆然愣了一下。她先前的雇主中,男主人基本都是甩手掌柜,有的甚至女主人也不愿花费精力,她反倒跟保姆女佣们打交道更多一些。
“父亲的角色当然是不可或缺的。”汪忆然很快回过神来,“除了多抱抱孩子、多陪伴他,在夜晚孩子需要进食的时候……”
她说到一半,就发现对面的人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她身上了。他周身那股冷傲的气息一扫而光,面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和的微笑,黑眸中不掩耀眼的惊喜之色。
“你怎么来了?”展屿起身,长腿几步迈过庭院,迎向乔心。他敏锐地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好,忙揽着她进入阴凉的凉亭中坐下,“是不是晒得不舒服?”
乔心一进别院,绕过前面的草坪,就见展屿在凉亭中与一个妆容精致的漂亮姑娘对坐聊天,管家照例在一旁待命。
即使坐着,也能看得出那姑娘的身段窈窕,收腰的连衣裙更显她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
人见到同性总是会下意识地对比,乔心大多数时间可以免俗,然而这回她却下意识地低头一看——肚子横在中间,连自己的脚尖都看不到……
她的脸色能好才怪!
“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让人去接你。”展屿见乔心不答话,心疼地替她擦了擦额角的细汗,“累了吗?要不要先进去休息一会儿?”
哼!提前打了招呼,还能撞上他私会佳人吗?
乔心压下心中的一股莫名酸气,看向对面,语气免不了有些硬邦邦的,“我不知道你有客人,不介绍一下吗?”
展屿目光不离她,随口答道,“汪小姐是育婴师。我今天叫了不少育婴师过来,这是最后一个,本想我先筛选一遍再让你见了决定。”
乔心恍悟,点了点头。养育孩子很不容易,他们这样的新手父母,当然是有这方面的专家从旁协助比较好。
汪忆然闻听自己不过是被“初选”的众多候选人之一,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又见乔心理所当然地点头,顿感自己被轻视了,更是暗咬银牙。
乔心在打量汪忆然的同时,汪忆然也在评估她。长相清丽,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灵动扑闪,四肢纤细,可仍看得出原本身形苗条。本来她见展屿对她体贴呵护,还暗自调整了一下心中对她的地位的定位,可是——
她的目光从乔心指根空空如也的左手上移开。
仗着肚子也进不了门,得意什么!
汪忆然很快收拾好情绪。她是专家,是独立女强人,不该跟一朵恃宠而骄的菟丝花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