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口,合睿王又道:“这也不必说了,你方才说你知错了,错在哪里,说给母后听听。”
归霁说不出话来,只捂着脸抽泣。
合睿王站起身来,也不看她,只朝太后拱手:“时辰不早,皇兄大抵是下朝了,儿子尚有要务,且先告退。至于这丫头,心太大,王府留不住她。既是母后的人,还请母后做主就是。”
闻言,太后也不多说什么,只挥手命他退下。
待合睿王去了,仍不发作归霁。只让她在地上跪着哭,取了茶盏静静吃了一刻。
待哭声彻底听不见了,太后才淡声开口:“你是哀家宫里出去的,还是归澜的妹妹。哀家要给归澜这个脸面,让归澜送你去暴室,留你一命,也算是还你伺候哀家这些年。”
“太后!奴婢是冤枉的,求太后饶恕奴婢。”归霁以头抢地,恨不能以死明志。去了暴室就是罪籍,再没出来的机会不说,就是好好活着,只怕也艰难。归霁泪如雨下,“求太后饶了奴婢吧。”
“冤枉?”太后淡笑了笑,那笑意极冷。“你的意思,莫非是合睿王冤枉你?”
“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是也不碍什么。冤枉也就冤枉了,这宫里因主子枉死的宫女,也不缺你一个。主子要你死,你便不能活。”说罢,太后撑着头,疲乏地挥手:“带下去,哀家不想再听。”
归澜虽是归霁的亲姐姐,听见太后发话,却也只能命几个内侍将还在不断哀求的归霁拖了出去。
太后长长叹息,只觉额角疼痛。归澜上前请按,她却有一双妙手,只几下,便令疼痛缓解许多。
太后因道:“你是个好的,你妹妹容色好,我原先想着她随你,也是个好的,才将她赏给以致。竟不想她,没能叫以致高看不说,还得了他的厌弃。”
“是归霁自己没有福分。”归澜哪里不知道她这个妹妹,一贯爱踩低捧高,主子面前又装得乖。只怕是因着这个,才惹怒了合睿王。
“也唯有等这届秀女选上来,再为以致择好的赐下去。他一日不成亲,我一日不能安心。早早娶妻生子,来日我去地宫见先皇,也算是有个交代。”
归澜却道:“王爷是个有心思的,太后也无须忧思过甚。”
一旁伺候太后多年的掌事桐意姑姑也上前轻声道:“奴婢今儿,却没瞧见那方平安扣戴在王爷身上。”
只这一句,就引出无限猜想来。
这方平安扣自赐下去,就没见他取下来。是他最为钟爱的一个物件。如今寻不着了,难免叫他们猜想,是不是送给了哪一家的姑娘。
太后想了想,道:“我听以致话里话外的意思,恐这姑娘不是很合皇家体统。不过也没什么,以致是个闲散王爷,只他喜欢就是了,家世弱一些,也不必忧心。”
最重要的是,她的小儿子慕容以致能有个喜欢的人很不容易。她不会做让他难受的事情。只要那个姑娘人好,待他好。
只太后却不知道,这一回不仅猜错了,还错得风马牛不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