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
“不必!”他冷声回绝:“我一贯如此,不爱叫人碰我。你若想找人亲近,明儿后儿指不定,说话的工夫宝玉就来了,他同你原更近一些,你同他亲近,才是正理。”
“他那人只爱同女子亲近,浑身都是脂粉气,有什么趣处。若要近他,我何不寻个女子来亲近?”
林玦往外坐了一些,离他更远,只道:“那是你自个儿的事,与我没什么相干。”
“自然有相干的。”他偏又凑上来,一双手很不肯老实,顺着就摸上了林玦的腰。
林玦忍无可忍,陡然伸手,将插在靴中的短刃抽|出来,迅速抵在他下|身。
这番动作皆在桌下,旁人自然瞧不出什么,只当二人在玩闹。贾瑞却知道抵在命|根子上的是什么物件,他再料不到林玦竟然来念书也带着这样的利器,偏又冷凝着眉眼,一副他再动手就真要动手的模样,登时叫他唬出了一声冷汗。
“你……”
“不许出声!”林玦低声道,又将手中短刃往前抵了两寸,眼中的厌恶冷意直直地透出来,半点不肯再加以掩饰。“也不许再瞧我,好好地盯着你的书!”
贾瑞不敢在这时候逆他,只得依他所言。
林玦见他不敢再动,方才将短刃收了回去,临收回时还道了一声:“我这眼睛认识你,刀子却不认得你。你若再有什么不规矩的,别怪我手里的短刃不客气。”
如此胁过,贾瑞虽顾及他手中短刃不敢再动手,那时时刻刻的目光和笑却叫人见了浑身煎熬。林玦虽心下不喜,却也无可奈何,强撑着将今日度了。
待要归家,才出了学堂,却见邢季正在外候着。见着他出来,便上前道:“林大|爷,我们王爷新得了下头人送来的一头鹿,正巧今儿有兴致,办了鹿肉宴。因想着鹿肉滋补,特意命奴才来请林大|爷同用。”
林玦不甚想去,便回道:“今儿却不凑巧,家中幼妹昨儿央了我,叫我教她解九连环。竟不得空,多谢王爷美意,是我没有这份口福。”
“若为着林姑娘,林大|爷只管放心。”
听了邢季此话,林玦心下突突一跳,却又听他说:“先太子如今孝义王府里的璨萏郡主与林姑娘同岁,前些时候王妃因听太后言及,林姑娘自幼聪慧,今儿午间便下了帖子,请贾府的林姑娘,并上贾府的二姑娘过府小住。”
今儿黛玉的事才叫雪雁传过来,午间便得了孝义王妃的帖子,真有这样巧的事?左思右想,当是温柔等往合睿王那处传了话的缘故在。
林玦当下气也不是,恼也不是,又不能立时扭头就走,委实踌躇一番,方才应了邢季,往王府去了。
当下林玦坐在马车里,邢季陪着同坐,瞧着还有一段距离,邢季便劝道:“我们王爷从不懂体贴人,有什么好东西,也素来不明白送人,林大|爷你是头一个。”
却是暗里劝着他要珍惜这份厚爱的意思。
林玦闭着双眼靠在马车壁上,心头莫名可笑。这样的福分是喜是悲还未可知,况又不是他巴巴的地求了来,也不是他想要的,逼着他收下还不成,却还要他感激涕零喜极而泣麽?这世上没有这样的理。
他在心底冷笑,邢季是奴才,他可不是合睿王的奴才!
马车一路驶至府前,进了正门,又命人换了轿子来,再进了垂花门,方才停下。
之间一只手将马车帘子撩|开,“林大|爷来了。”
林玦弯腰出了轿子,外头一个穿豆绿衣裳的侍婢俏生生站在外头,面上带笑地伸手来扶他,被他拒了也不见异样,仍旧含笑收了手。
“奴婢布谷。王爷已在辟证轩,只候着林大|爷了。”
林玦离合睿王府不过数日,如今再回,竟觉陌生。由布谷引着过了小桥,方才见辟证轩渐近。绕过花架进了辟证轩,只听侍婢一层层地往里报:“林大|爷来了。”
里头传林玦进去,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往里去。到了外间却未见人,欣馥朝里指了指,他又绕过屏风往里间去。里间并未变动,仍是他走时的模样。
合睿王站在桌前,取了笔在写字。侧着望来,合睿王侧脸俊朗英挺,下笔认真。顾盼之间,神采飞扬。却是一幅能入画的好景致。
林玦才要行礼,却听他道:“不必行礼,往前来就是。”
他顿了顿,只得听了他的,往前走去。只略往后站了一步,不肯与他同列。
“重元寺联诗,子景数句,我独爱枕风宿月眠一句,风流不羁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