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住,当即将其扶正,双手拖背,一股阳刚之气自少府穴缓缓而出,却发现犹如棉花撞墙一般,根本入不得卓凌峰体内半分,反倒是一股寒气迫入自己体内,不由暗暗摇头。众人无奈,唯有不断加大火炉,只见卓凌峰眉毛头发逐渐披上一层寒霜,直至身体僵硬如冰冻一般。
众人当然不知“阴符经”运功之法,但见卓凌峰一动不动,仿佛周边皆以接上波波一层冰霜,呼吸逐渐转向微弱。几番尝试,皆是毫无效果,只能暗暗着急。杨洪更是急得焦头烂额,却苦于无法援手,唯有不断加大炉火,老军医更是难以忍耐寒冻退至账外。
卓凌峰初时但觉一股股寒气自内而出,不由全身颤抖,阵阵刺骨寒冻迫的自己浑身难受至极,却苦于无法动弹,唯有按照师傅所授法门暗暗运气,过得片刻,但觉体内寒气在不断流动,至头顶缓缓流出。卓凌峰仿佛是在冰窟中找到了出口一般,不断运气催促寒气流出,虽然体内依然难受之极,却好歹找到一个宣泄之口。
前两次寒毒发作,卓凌峰皆有师傅在旁帮助自己化解寒气,此番发作唯有自己靠着粗浅的运功法门,个中苦楚更胜前番,卓凌峰仿佛是裸身处于极冰极寒之地,浑身上下、由里到外被浸泡在寒冰之中,偏偏意识又是清醒无比,毫无挣扎之法,唯有慢慢忍受此番煎熬。
也不知过了多久,卓凌峰渐感体内寒气不断减弱,终至平息下来,缓缓睁开眼来,忍不住又打了几个哆嗦。再看李慕华、冲灵道长以及杨洪三人面上也是结了一层冰霜,一阵余悸,想到师傅竟然如此坑害自己,更是一阵苦闷,仿佛世间再也没有一个好人。
几人见卓凌峰睁开眼来,不由大喜,知道是挺过了这一关,杨洪想起刚才道长所讲被冰蚕寄宿会体弱身虚,更是连忙张罗来一堆补品,卓凌峰确是全无胃口,想到自己连番被害,直是闷闷不乐。
倒是那冲灵道长似有喜色,说道:“没想到这孩童竟能够耐得住这份寒毒,若李将军愿意将这孩童交付与我,或许还有得救。”
李慕华久经沙场,可谓常年出入于死人堆间,早已练得一幅铁石心肠,待见闻卓凌峰遭遇,不由动了一丝怜悯之心,刚要绝望之时,听得此言,仿佛依然留有生路,喜道:“愿闻道长良言。”
冲灵道长说道:“我武当派有一门纯阳之功,或许能够镇得住这孩童体内寒气,只不过这门武功乃我武当三大镇山之宝之一,非武当弟子不传。若将军信得过贫道,可让我将这孩童带回武当山,求掌门师兄将其收下,传授纯阳功,或可一救。”
武当山自张三丰创派以来,人才辈出,早已和少林并列武林泰山北斗,享誉已久。近些年来,武当山和朝廷过往甚密,更显兴旺,已隐有超越少林之势。当时,纵是富贵人家子弟,也以能够进得武当山习武为荣。
李慕华见有此机缘,哪有不同意之理,唯担心卓凌峰性格执拗,对冲灵道长持有偏见,不愿前往。不过,既有求生之路,也由不得孩童任性。
倒是卓凌峰听得此事,想到可以不用再见到杨洪,当即答应愿往。一番时日,卓凌峰虽然跟随李慕华亲身教诲保家卫国、忠君爱国之道,虽觉大丈夫原该如此,以家国为重,却每每于看到杨洪之时忍不住会想到家人朋友惨死之景,自己亦不知道该否怪罪于他,再说自己身中寒毒,能否得救,亦是未知之数,有此机会离开,不再忍受内心煎熬,更是求之不得,当即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