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想给他关怀和安慰。
寒寒真的是一个很坚强的孩子,起初几天,总是要蓝若溪哄着才能入睡。适应黑暗和孤独之后,坚持要自己跟自己作伴。
一个孩子的内心,真的可以强大至此么。
跟寒寒一比,蓝若溪瞬间觉得自己很脆弱。
她蹲下身用纸巾擦拭孩子流下的眼泪,安慰道:“在这个世界上,你失去妈妈爸爸不代表就失去所有人,你看还有舅舅,他会很疼你的。”
蓝若溪抬头望着夜允莫,余光却漂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穿着橙黄色的毛妮外套,亚麻色的长卷发上带着黑色的翻边帽子,手捧白色的菊花,遗世独立的站在墓碑后,面面相视他们许久。
蓝若溪永远不会忘记,苏千美明艳的双眸里,填满的幽怨,那种眼神就像无形的尖刀,划在心口,让她久久喘不上呼吸。
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各人坚持着各人的爱,道不尽的苦涩,又怎能用一句话来概括。
苏千美的眼角还余留着未风干的泪水,映红眸子倒影着夜允莫的身影,他全心全意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寒寒和蓝若溪的身上,蓦然发现苏千美后,他平静的俊脸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他看她的眼神,冰冷的就像陌路人。
苏千美尽量保持的优雅,在看见他的反应后一击即碎,她缓慢着脚步,将白色菊花轻放在夜凝心的墓碑前,努力挤出的微笑并不好看,她想过很多次面对夜允莫的第一句话,她告诉自己一定要端庄要贤淑,因为她爱他,所以不管她做过什么,她都可以包容。
没想到,第一句话还是哽咽的责备,“允莫,你抱着她一走了之,想过我的感受吗?”
“对不起。”他生平第一次的道歉,是说给她的,此时此刻他除了抱歉,再不想言其它。
“我就怕,怕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果然来了,还在我们的婚礼场上。你终究是放不下她,对不对?”苏千美仰起脸,不想让自己在强烈的日光下看着那么狼狈。
以前她问过上万次他是不是还爱着她?他给的答案都没有答案。
今天呢?还要闭口不言吗。
“允莫……”她刚叫出他的名字,他就应声回答道:“是,我放不下。”
明明知道答案,她还要确定的问一遍,还是忍不住内心的颤抖。
“蓝若溪——”苏千美用尽一生的力气大喊她的名字,如果声音可以杀人,她早就死了。
蓝若溪将寒寒护在身后,向前走近进几步。
苏千美瞬间抬手,愤怒的打在她的脸上,白皙的肌肤一瞬留下火辣辣的痕迹。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快到夜允莫还没有反应过来。
蓝若溪扬起脸,毫不犹豫的反手就还给她一巴掌,淡然道:“这一巴掌,你打我破坏你婚礼,我打你是因为,你居然连好闺蜜的男友都抢!”
说罢,蓝若溪扬起手臂,抓起她的秀发,狠狠道:“就算夜允莫要娶,那个人是婊子也不应该是你。从今天开始,抹去大学时的记忆,我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对于蓝若溪的举动,苏千美和夜允莫都是一愣,俩人没想到柔柔弱弱的蓝若溪,还有这种血性。
苏千美气急败坏,长发在她手下拽的头皮生疼,她警告道:“蓝若溪,你对不起夜允莫的那点事,全城北人都知道了。你还奢望他能原谅你?他说几句甜言蜜语你就全信了?你觉得他还是从前的他吗?现在的夜允莫为了利益,为了称霸城北,他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包括利用你!”
苏千美挣脱开她的手,揉着发木的头皮,挑起艳眉道:“你少得意了,你以为他真的原谅你了?”
“利用又如何,我心甘情愿被他利用。他一辈子不原谅我,我就呆在他身边,一辈子给他赎罪。即便如此,也轮不上你来指手画脚!”蓝若溪只觉得脑袋充血,情绪高涨,憋屈所有的话一刻而出。
为什么,每个人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还要这么理直气壮。
那她今天就来感受一下,‘强词夺理’是什么感觉?
苏千美指着她,怒目道:“你都结婚了还要勾引夜允莫,你要不要脸?”
蓝若溪不耐烦的回答,“不要在提我有没有结婚的事情,夜允莫愿意跟我这种残花败柳在一起,也不愿意抱着你睡一晚,你也不想想为什么?”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一句话,直戳苏千美血淋淋的心,她使劲拽住夜允莫皮衣道:“为什么?这个答案,我要你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