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她又摸了摸,软软的。她又绷紧了肚子,摸了摸,还是软绵绵的。
她躺回床上,心神有点不宁。
太医前几天才诊过,都没说什么。想着明天去问问傅芳菲。
第二日早起,洗漱了,喝了一碗莲子羹。忽觉小腹涨,去往净室,忽眼皮一跳:微黄的纸上一团洇开的血迹。
她抖着手,换了张干净的纸,这回更多了,一大团,暗红色,刺得她眼睛发疼。
她白着脸,直着声叫环翠,环翠跑进来一看,也吓了一跳。忙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到床里躺下,又一叠声地叫小全子请周太医。
太医很快来了,皱着眉头搭脉,半天未吭声。顾欣妍的心怦怦跳着,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周太医。
良久,周太医收回了手,斟酌着问:“之前是谁给娘娘号的脉?怎么说?”
环翠忙答道:“是刘太医。”看了一眼顾欣妍:“可没说什么呀!之前主子昏倒,奴婢还特地问了小皇子怎样,说好着呢,让放心!”
周太医摸着下巴,没说什么,只快速开了张方子,着环翠去抓药。环翠一把抓过,叫上小全子,两人一溜跑去。
顾欣妍咬了咬唇,艰难开口:“周太医,我这?”
周太医埋头收好医箱,向欣妍一拱手,说:“死胎久留腹中不妥,需尽快排出,先吃三天的药,如不行,需再加药。臣先告退!”
说着欲走,顾欣妍一把抓住周太医的医箱,只觉得嗓子眼堵了团棉花似的,好半天才发出一声:“什么时候的事?有多长时间了?”
周太医暗叹一声:“约摸有半个来月了,娘娘保重。”
顾欣妍颓然松开手,瘫在枕上,周太医转身出了门。
顾欣妍只觉得眼眶涩涩的,大脑一片空白。
旁边安琴早呆了,这会红着眼眶望着顾欣妍哽声:“主子!”
“主子!”外边环翠一路冲进来,惊诧地把药包一放,说:“刚路上碰到周太医,说什么下来了,就通知他,奴婢怎么听不懂呢?”
见屋内两人俱都不吭声,环翠惊惧地嗫嚅着:“安琴?”
顾欣妍的泪终于流出,心里钝钝的,止都止不住。
忽下身一热,粘粘的,伸手一摸,一手的血红。环翠与安琴唬了一跳,忙去端水,又找换洗衣物。
接下来几日,西偏殿一派愁云惨雾,小厨房见天弥漫着浓浓的药味。环翠一天熬三大碗的药,盯紧欣妍喝下去。顾欣妍也很配合,又叫环翠把药渣子又熬了一回。
胎死腹中,最怕的就是掉不干净。如果有残留,该怎么办?又不比前世,还可以手术补救。顾欣妍出于对未知的害怕,冲淡了流产的忧伤。
把药当饭吃,吃了三天。
到第三日夜间,终掉下一团东西来,周太医与医婆来看了,确认已掉全,环翠一众人才安心。
又开了调养的药来,顾欣妍忙叫环翠送了周太医出门,塞了他一个荷包。那日太过惊愕,竟忘了给。周太医回身看看微笑看她的顾欣妍,暗叹一声,惊诧于她的坚强。想了想,说了句:“娘娘好生养着,来日方长,只下回有孕,切莫碰活血之物!”
说完,一径去了。
环翠愣怔了一回,把这话学与欣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