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云在一片狐疑之中恢复过来,狐疑自然是因为丧失视觉的全过程中竟然都没有遭遇过一次进攻。
不屑于旁门左道?不愿意乘人之危?费雷拉会那般磊落(愚蠢)?他会舍得放过这个苦心营造的翻盘好机会?显然都不。可是,叶孤云确实没在自己已经提至最大的灵觉中察觉到任何攻击的声息,这叫他好生困惑,甚至开始提心吊胆,以为费雷拉在酝酿着什么不为所知的攻击大招,就像先前的那只凶恶的怪鸟一样,但到头来还是没有,什么东西都没有。
叶孤云满心的不解。
当他的双眼再次能够看到东西之时,周围的那片浓重的黑暗还未消散。
了然,但也愕然。
然而,也还只是眨眼功夫,直如夜幕的偌大一片黑暗便像暗室里突然打开了电灯一样顷刻间尽数消散,时机精准而微妙,仿佛......仿佛就像有人专门等着为他打开这盏灯一般。
似有所悟。
注意到剑锷之上那个正散发着隐隐玄光才被察觉的淡淡印记,心中的猜测顿时落实了大半。
情不自禁地往包厢的方向望去,两指一并,搭往唇上,手一扬,便向远处抛出去一个飞吻,他的动作清晰地反映在实况影像之上,当下,别说是包厢了,整个竞技场都立时为之起哄。包厢中,凯瑟琳死死抿着唇,忍得好辛苦,一个劲地颤抖着,一双眸子却像灯光下的宝石变换着各色华彩在不住地闪呀闪,灿烂得无以复加,一眼便知,这漂亮娘们,心底里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凯瑟琳才懒管其他,魔怔似的,周围的那些或调笑或羡慕或嫉妒的话语充耳不闻,眼神只死死地盯着场上的那个身影。
回过头,叶孤云看向和他一样重新展露出来的费雷拉。
略为意外。
没有想象中“横眉怒目、疾言厉色、气急败坏”诸如此类的激烈反应,唯有一张紧紧绷着的脸,一双凌厉而坚定的眼,很平静,很克制,但也很压抑,明明只是手持双剑也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只静静地伫立,偏偏还自有一股森严的强大气势蓬勃而发。也许其周身的光晕能够稍作说明,最外处,那层一直在不断翻滚涌动的金光,此时已全然没了初始时的浅淡模样,正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浓烈,色泽浓烈,姿态也浓烈,那浓稠的金光,金得发橙发红,有若实质,那窜动的姿态,直如烈焰在燃烧,暴躁旺盛,远观之,莫名顿悟,这是一轮落日,在博了命地挥洒它最后的余晖。
叶孤云是神色顿时变得尤为凝重,而费雷拉兀自静静地注视着。
“好手段!”费雷拉说道。
“你也不赖!”叶孤云回道。
相互对视,沉默了几秒,费雷拉又说:“你很强,比我强,也许比大陆上所有已知的强者都强,我心悦诚服地承认这点......但是!我不会输!”
叶孤云说:“就凭你准备的这招?”
费雷拉却没有正面回答:“你可以逃,尽管逃,我建议你逃!没有人能够挡下这招,神祇也会在它之下遭受重创!你会死,我不乐见你死,并非我如何好心,而是因为......尽管我从来不忌讳使用神器之利,但我依然不认为这一招是属于我的力量!换言之,我不会认为你是死在我的手里,我不乐见,我不甘心!”
叶孤云直直地看了对方两眼,点点头,说道:“有趣。”
费雷拉又沉默了,末了,抿了抿嘴,说道:“明白。”
叶孤云笑了笑,随手挽了挽长剑,深一呼吸,立身站定,都不是些特别的动作,但却给人以一种肃然一整状态提至顶峰的感觉,他说道:“我很失望啊!你竟然认为我会逃......”
“武者的风骨么?”费雷拉提起双剑拉开架势,“令人尊敬。但深知真相的我,很难不将这种值得尊敬的风骨视作为无知无畏的愚蠢。不过,无所谓,是风骨还是愚蠢,一招过后便见分晓,连同胜负......”
“一招定胜负?呵,怎么看都不过是穷途末路的你的捱在最后的奋力一搏而已......”
“你也选择了接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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