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过意不去,不如再赏我们一些银两,好叫我们也多呆几日京城,细细游玩一遍这帝都王国。”
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喘,没有一丝别扭。
全天下胆敢厚着脸皮朝女帝老大伸手要钱的,估计凤阳也只遇到了这一个。想想先头小白古诺不知天高地厚处处打断凤阳的话,单看这一点,她和古诺还真有点搭档的默契了。
清晨的风在宫门前刮过,吹着守卫宫门士兵紧握的长/枪发出一阵悦耳的破军之歌。皇家的威严萧穆,仿佛就是其中的千军万马之势。
马车的青色车帘只一颤,很快就被吓了一跳的凤三十八回过神,迅速拿好。
天子的权威被侵犯,慌的似乎只有跟在她屁股后个个有着高强武功、刀光剑影里来的手下。
眉间一点朱砂,在这女尊世界中面容太过男气的凤阳,却,连睫毛都未抖一下。
袖袍一挥,白玉雕刻的五指在空中轻轻朝背后一划:“备万两白银,赏赐给姬姑娘、古姑娘。”
她的语调不高不低,仿佛不过平常的闲聊。
然而一句“赏赐”,就道出了这句话的不同。
赏赐,管姬若她们说的话是欺君妄上还是大不逆。无论她们怎么不服气、不屑一顾。皇家的威严,女帝的权威,依旧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赏赐”就能将你打脸。
蝼蚁挣扎要与天斗?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理你。
如果这时候姬若真的很有骨气,她会选择宁愿饿死街头也不受这皇恩浩荡。
如果她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应该选择诚惶诚恐跪下祈求女帝大大不计较她们的不识抬举。
然而,姬若虽然前世是闻名全国权势倾天的商业巨头的千金大小姐,却是一个一出生就死了老妈,没多久就上面压着一个小三爬正的后妈和带来自命不凡的拖油瓶哥哥,所以她骄傲狂妄,却不会宁直不弯!骨气这东西。她有,但是要和生存相比,她只能不屑的反问一声“那算个什么东西?”。
若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姬若不懂?更不可能,无论前世所谓豪门家里的那些破事,还是她背着的头协带来的各种危险和讨好。察言观色?还是七窍玲珑?这些二十年岁月下日积月累学会的的东西,她会,明白是一回事。可惜她骄傲随意,让她低头?自然又是另一回事,她当然不愿意做。
冰冷的蓝青和田玉已在手中被握暖,姬若凉凉一笑,“那就多谢了陛下。”
行!你说赏赐就赏赐!皇家威严我自然不会顶撞。但银子到手,京城我游,任务嘛——自然我也会完成。
朱红色的宫门缓缓被打开,外表朴实无华的素青马车慢慢行驶入内。
夏日的早晨太阳总是升的很快,不一会,就爬上了高大巍峨的层层宫殿之上。照的凤形昂首脊梁的朱红琉璃瓦金灿灿一片,刺眼的人无法直视。皇家的高不可攀,不容侵犯,淋漓尽现。
姬若却忍不住伸出手。
她的手,白皙如玉,根根如青葱削成,十分美丽,被清晨的阳光照的更是宛如透明,肌肤透亮。
让人看的便是呼吸一置,若是在前世现代手中有手机的话,一定会立马偷拍几张。
但如果这样一双美丽的手,她做的动作却是伸出——用尽全力将你推到一边。即使它再怎么美丽,你也不会开心。
古诺嘟了嘟嘴,低头拽了拽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被压皱的团花锦裙,小手细细的试图将它们抚平。
“小若!你为什么不、不提醒一下我再推开我嘛?”
姬若将手中装着满满银票的包裹一抛,翻掌一握,又将它提在手中:“我为什么要提醒你?”
“还是你觉得一直睡到被人赶下车?”姬若勾唇笑了笑,语气毒舌又难听,“还是像一条丧家犬站在人家门外,还不知死活把全身重量贡献给别人?值得我提醒?”
古诺脸色一红,水汪汪的大眼雾气蒙蒙。红唇水润,刚才还不高兴微嘟着,此刻却偷偷上下紧咬着,试图将它们剥离那一张秀美的脸庞上。
姬若好笑伸出两根修长美丽的手指,正是刚才那一只将少女推开的手。微微使力,捏了一下她粉嘟嘟的脸颊,触感温滑柔嫩,就连手中提着的皇家天丝锦做成的包裹也比不上。
她用的力虽然温柔,语气却依旧毫不客气。
“喂,现在清醒了?”
好梦被人吵醒,稀里糊涂就被挖出暖被窝,赶下马车。
神智始终昏昏沉沉,两眼上下直打架。正如面容美丽,语气却凶巴巴的姬若所问的“可清醒了?”。
自然已经清醒了,就算是头只知道吃喝睡的猪,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后,又突然冷不防被人推了一把,也会惊醒过来。
古诺不是猪,是人,她自然——不会比那种生物差。
守立在宫门两侧的侍卫,依旧挺直着腰杆,目视前方,似乎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惊扰她们保卫这宫门的状态。身上银色的甲冑在反射着阳光,熠熠生辉。
长长的袖袍迎风招展,衬的被紧束的小腰越发盈盈不堪一握,深怕一不小心,就被风给吹断。
伸手想握,怕它承受不住自己的力量;
不去伸手,又怕夏日清晨的微风太过凶残,折弯了那纤纤细腰,即使它只吹的动裙摆飞扬。
古诺眉眼弯弯抱着被扔在怀里的全部家当小跑着跟上前面的女子。
“小若,我们现在去哪里?”
“睡觉!”
“阿?可是、可是我刚睡醒哎!”
“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