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变为打斗,打斗又转变成争吵,围观群众有些傻眼,李长兴一直给大家留下混世魔王小霸王的形象,骂人打架这些事他长干,因此他出手斗殴,像个泼妇一样骂街,大伙也是见怪不怪。楚行歌却不同,他可是能在短短几天之内连续作出两首震惊天下的诗词的大才子,这种才子给人的第一印象不该是温文尔雅,和善谦让的形象吗?
楚行歌骂起人来比李长兴还脏,打架的方式又是老娘们的抓脸扯头发的下三滥招式,这与才子的形象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还是刚才吟诗作对时的楚行歌吗!
一场闹剧在胭脂的调解下,以李长兴领着那群根本哭丧着脸离开直奔医馆收场。楚行歌则挤开人群来到那株桃树下,果然刚一靠近他便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很提神。
“还会再见面吗?”他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今夜之后怕是自己的盛名与骂名都会齐刷刷地响彻整个长安,文能作词惊天下,武能骂街拽头发!
喜欢崇拜他的人定会认为他是长安城近几年最具才华的大才子,敢在大街上骂街斗殴,说明他是很性情,豪爽,堪比大唐第一才子衍文洛。
不喜欢他的必定会替他扣上一些帽子,好酒,贪色,酒后骂街,打架斗殴,毫无文雅可言,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楚行歌对这些倒也不在意,他目前在意的就一件事,如何才能再找到那位姑娘!
……
楚府的大门关了,楚行歌是从围墙上翻进的小院,他蹑手蹑脚地走进自己房间,来不及洗漱便掀开被子直奔躺上去,却发先被窝里竟然有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他着实吓了一跳,借着月光才看清了床铺上睡的正香的不是别人,二是丫鬟杜鹃,这丫头应该是在房间等着自己回来,一没留意才睡了过去。
杜鹃睡了楚行歌的床,楚行歌就有些郁闷了,上床睡吧,难免有些男女授受不亲的嫌疑。不上这张床吧,这大冷天的想冻死个人啊!早知道就应承了胭脂姑娘的邀请,在红楼留宿一宿才好。
……
清晨,天边一片鱼白,院外有鸡鸣声传来,杜鹃起身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才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少爷房里睡着时,她着实吓了一跳,刚要跳下床却发现床边上少爷正卷着身子抱着暖手袋,双目无神地瑟瑟发抖。
“少爷,你怎么了?”
“阿嚏!”楚行歌从床上拉下被子卷在身上,颤声道:“我没事!你去替我打盆热水来!”
“哦!”杜鹃急忙跑下床铺,朝着屋外走去。
“等等,再把我这热水袋拿去换袋热水,顺便多拿几个过来,这该死的天气够冷的。”
杜鹃蹙眉喃喃自语道:“冷吗?今日还好吧!”
楚行歌在床头冻了一宿,前半夜他还能拉到一点被子搭在身上暖和暖和,后半夜杜鹃却换了个睡姿,把被子全部卷走了,他无奈之下只能去厨房烧了点热水,洗手泡脚暖身,顺道灌了袋暖手袋抱着。
这一夜对他是漫长的,一方面身边有张暖和舒适的床,却不能睡。另一方面昨夜打斗时受伤的地方到后半夜才开始疼了起来,寒冷伴随着疼痛让他在一夜间又病倒了。
这该死的弱不经风的身子!
杜鹃走进房间时手里提了一大袋东西,有七个暖手袋,一壶热水,外加一碗姜汤。
“少爷我给你熬了姜汤,你趁热喝了。”杜鹃将姜汤递了上来,蹲在楚行歌身前好奇道:“少爷,你昨晚什么时辰回来的?”
楚行歌大口吞了两口姜汤,暖汤入喉,才觉得舒服了许多,身子也暖了起来,他眨着那双泛着血丝的眼睛,轻声贴在杜鹃耳旁说道:“杜鹃,少爷我恋爱了!”
“少爷,什么是恋爱?”
“就是看上别家姑娘了!”
“什么!你看上别家姑娘了?”
“对啊!”
“你真的看上别家姑娘了?”
“呃……有问题吗?对了这事先别跟夫人说,我怕……”
楚行歌话没说完,杜鹃便飞一般地跑出了房间,冲向戚氏居住的别间,屋外有道尖锐的声音传来:“夫人,少爷要娶少夫人了,夫人少爷要娶少夫人了!他看上别家姑娘了!”
楚行歌一口姜汤喷了出来,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