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二人清点账目后,把项目中期款,五万元现金中的大部分小心地锁进了保险箱里。
向晓菲真的是越想越后怕,正如她所说,如此随意地运送钞票,被偷被抢都是有可能的,而赵红旗估计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直接卷着钱逃回大山里都是有可能的。五万块,对赵红旗而言,绝对够娶妻生子活一辈子了。
好在赵红旗是个老实人,没有鬼迷心窍。
“财务今天不上班,发票等明天吧。”向晓菲锁好了钱,这才松弛一些,将一个单独的信封交给赵红旗,“这个钱你送回家去,找我哥,今天我抽不开身,咱们明天再聊。”
“成。”赵红旗收过信封,这才仔细打量四周,“晓菲姐,办厂的事儿,说成就成啦?这办公室敞亮的。”
“少臭贫。”向晓菲笑道,“楼下也有你的办公室,早准备好了。”
“我也有?!!!”赵红旗直接傻了,“我??我成坐办公室的了???我成干部了?”
“呵呵,想当干部?先把塘峪的活儿干完了再说!”
“指定干完,指定干漂亮。”赵红旗极其激动地起身道,“不行,我得给家里打个电话,我要当干部了!这可了不得!”
“先别高兴,咱们公司随时有破产的可能。”向晓菲起身,透着窗户望向外面的生产车间,“那个产品,咱们把一切都投进去了,做不成就全完了,还好你带了这笔钱回来,能多撑一些时间。”
赵红旗也是连连点头:“是是,我听哥说过,那个产品是关键,咱们先靠做工程的钱养厂,再靠厂子赚的钱壮大工程队。”
“万事开头难啊。”向晓菲烦恼地挠了挠头。“我也两个礼拜没休息过了,我自己都不相信。”
“那不歇一天?”
“不能歇。”
……
张逸夫此时身处宅中。心系天下。
说得更具体一些,他正遨游在知识的海洋中,这句小学课本上经常出现的话,如今终于在他身上得以体现。借着夏雪出差的周末,他忙里偷闲,在恶补工业设计知识的同时,也大概梳理了一下发电厂机、炉、电及辅机布线排管方面的知识。将来的极限节能电厂改造还未出台具体方案,也未确定拿哪个电厂试点,他必须未雨绸缪,在组织需要他拿出东西的时候,第一时间提出方案。
作为一个人,他能如此被贾天芸赏识,靠的自然不仅仅是嘴甜人帅,关键还是知识与工作能力。贾天芸初入仕途,鸿鹄壮志再多。自己也该清楚,在很多具体技术上她是匮乏的,需要大哥级的人物帮忙。
然而真正的技术大哥。又岂会屑于与她为伍?辅佐贾姥姥,做那些天方夜谭的事情。这对有气节的学术派来说简直就是侮辱,那些50岁开外的高级工程师断然是无法老老实实接受这件事的。而那些精于人际,求着抱贾姥姥大腿的老男人们,又完全没有这个技术功底。
所以说部里的安排也当真神奇,把技术派里最没架子的,最年轻的,仕途圈中技术最硬的张逸夫搭班子给了贾天芸,当然也可以反过来说,可以说是部里把话语权最大的。最容易糊弄的贾天芸搭班子给了张逸夫。
蛤蟆对绿豆,你缺我补。这也算是神奇的一对搭档。
因此,张逸夫断然不能放下自己的核心竞争力,一有时间就会去领会理解那些技术,而不是在需要的时候照本宣科,省煤器生产的问题已经给他敲响了警钟,必须烂熟于心的,才是真东西。
也就在这个时候,某个愣头青打断了他。
打开门来,第一时间迎来了那个黝黑汉子的傻笑。
“嘿嘿,哥,我回来了。”
要是不见到赵红旗,张逸夫几乎要忘掉这个人了。
而一旦见到了赵红旗,那种独有的亲切感又立刻感染到了张逸夫。
“又黑了啊,臭小子!”张逸夫十分感慨地送上了一个拥抱,引着赵红旗进屋。父母出门串亲戚了,二人说话也不必藏着掖着。
进屋喝上茶后,赵红旗立刻开始汇报这一个月的工作。如同张逸夫吩咐的一样,最终施工方案是由塘峪火电厂出的,他们只负责侧面提一些改善意见以及施工,一个月下来进展不错,外加赵红旗逢人便叫哥,渐渐也能喝了,哄得电厂那边的负责人挺高兴,这便放出了中期款项,由赵红旗给背回来了。
张逸夫听了这事,果然如向晓菲说的一样,一通劈头盖脸地臭骂。
“你疯了?”
“不要命了?”
“一个人拿着所有人的心血上火车??”
“没看过《天下无贼》么?哦对是没看过……”
……
面对张逸夫的大骂,赵红旗显得愈发委屈。在他的思维里,始终觉得这该是大功一件,就像是前线将领攻城拔寨,传令兵回城送捷报一样,该是君臣大喜看赏的事情!自己把如今最需要的资金亲手给带回来了,怎么反倒是各种臭骂?
张逸夫骂了一会儿,也自知过头了,赵红旗的出身教育肯定是想不明白很多问题的,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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