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趣的现象是,跟张逸夫坐在一张桌子前的陈延睿、常思平以及常江实际上都是学会成员,其中刚刚安置完贾峦松的常江,在电科院时代理所应当成为了会员,而他父亲常思平在很久以前就是名誉理事了,陈延睿则是电力系统专业委员会的精神领袖。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卵用,真正负责此次鉴定的是继电保护专业委员会,学会下属的二十多个专委会之一。大家术业有专攻,即便是上层的理事常思平,甚至曾经的理事长岳云鹤,对于非自己专业的事情也没什么话语权。
继电保护专委会是一个神奇的地方,由于相当一部分技术针对的是产品,所以最有发言权的人自然是搞产品研发的,所以前世后来的情况是,这个专委会的权威发言人,正是几大继电保护设备厂家的创始人,大家互相评审鉴定,不亦乐乎,没办法,除了他们没人有这个能耐。
因此今后的状况将是一个研发产品的大哥级老总,带着一群业内使用继保装置的人们来鉴定,几位老总将掌握最重要的话语权,垄断整个市场。谢天谢地,这回赶得早,还没有这样的大哥出现。
大势所趋,毫无疑问这样一位大哥的出现只是时间问题,在这个青黄不接的时候,传统继保向微机化更新换代,〖∟,这一次鉴定会将是一个划时代的开始,要争的并不仅仅是这一次鉴定结论,而是未来的权威。
而现在,显然大多数人还没意识到这个委员会的潜力。
现任第二届继保专委会成员仅有二十余人,主任委员李明和教授与岳云鹤是同一代人,不同的是他始终在津海大学教书,无意来蓟京混。这位老教授几乎是我国继电保护的奠基人,张逸夫读的教科书都是他写的。
其余委员构成比较复杂,有各电力单位的继保干部,也有各高校的相关研究人员,无论是年龄构成还是理论构成都青黄不接,这让李明和教授始终无法卸下身上的担子。毕竟全国上下,还没人研发出一个像样的产品出来。
张逸夫听过陈延睿的叙述后第一时间问道:“李教授亲自主持鉴定么?”
“是的,他好像……很关心。”陈延睿摇头道,“平常的研讨会他都不怎么出席,连今年的年会都没来,我们本来没指望能请动他的,他却答应的特别痛快,还打过两次电话来询问进展。”
“恐怕是其他人太不争气了。”常思平抿嘴叹道,“我特能体会这种心情。明明已经麻木了,冷不丁蹦出来一个人表示自己有成果了。可惜……大多数都是妄人,稍微看一眼就推翻了。”
“呵呵,你们可不知道。”陈延睿闻言大笑道,“还在学校的时候,每年都要有七八个人来学校推销自己的永动机,一般学校都直接赶走,或者让学生干部。普通教员处理,偶尔有一些目标坚定的。不见老常不落泪,老常也逗,每次还真的认认真真给人家看,指出设计图的不合理之处,然后说明这个永动机为什么不成立,恨不得拿出教科书来跟人家讲。”
张逸夫听这闲话倒是乐在其中:“常总这么有雅兴?”
“别提了。”常江聊起这个都津津乐道。“那帮异想天开的人,我爸还真爱跟他们废话,结果就是跟他从牛顿讲到爱因斯坦,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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