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儿欢呼一声,一扫方才的暗然,甚是开心!她又奇怪道:“那你方才怎那样表情?你不想要?”
“我们.....以后再生?”
崖儿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崖儿......”闵宗海不知该如何说,心亦是痛彻心扉。他拉过崖儿,想想安慰她。不想崖儿一把拍掉他的手,泪决堤而下。“你好狠的心!不要我生,是要那宋晚晴与你生么?”说完,她欲跑出去,被闵宗海拦住。
“崖儿......”闵宗海红了眼眶,用力搂着她,任她捶打撕扯,直至她渐渐平静下来。
她恨道:“你既不想要,我也不勉强。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天荒地老,永无见期!”
“不!”闵宗海知晓她会说出不堪入耳的话,可也未曾想过她如此之决绝。她在逼他说出实情!
崖儿盯着他,等他下文。
“大夫说,你体质不同,此番怀孕很是辛苦。十月怀胎,不但身子孱弱,易焦易燥,孩子恐也过不去,若有幸待到生产之时,亦怕是......”
崖儿脚下一软,险些栽倒。
“崖儿?你别急,我们再多瞧几个大夫,或是去寻访名医,定会保你和孩子安康。”
崖儿欲哭无泪,这是穿越的并发症么?是灵魂与身体的排斥反应么?该怎么治?如何治?
此时,门被敲响,随后李五推门而入。
“老爷、夫人。”
“何事?”
“若老爷、夫人不嫌弃,李五愿一试!”
闵宗海与崖儿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李五才又道:“我自幼习医,对于一些疑难病症亦有钻研,若老爷、夫人信我,我愿全程照顾夫人。”
“你可有把握?”李五从未说过他会医术,而且一个会医术之人,居然沦落为奴仆,这让闵宗海有些疑虑。
李五摇头,“我可替夫人调理身子,直至老爷寻到名医。”
事情总算是有了解决之道,来了新生命,却感受不到喜悦,美味情缘里仍是一片素净。
要说有何不同之处,非崖儿莫属了。她不但没有众人预期的郁郁寡欢,反而是欣喜不已。成日里准备着孩子之物,李五嘱咐的药膳亦是眉头不皱的吃下。闵宗海见她如此模样,也不忍打破,又听说怀孕的妇人身子发重,容易累,便提议再买两个丫头贴身伺候她。
这天,他叫牙子带几个丫头过来相看。
十个人站一排,崖儿一眼扫去,形态各一,倒真是有一人比较合意。一个青涩的小丫头胆怯的拉着旁边的女子,那女子反握住她的手,目不斜视、不卑不亢、焦躁不足、沉稳有余。
崖儿走过去,盯着那年轻女子,“我买你可好?”
那女子眉头一皱,薄唇一抿,“夫人可否也买了我妹妹?”
“你妹妹年纪小了些,恐怕做不得什么事。”崖儿瞥了一眼旁边的小丫头,悠悠地说道。维珍跟了崖儿年余,对她亦是有些了解,她从来不会对人白眼,即便是下人,也从未有过。她冷眼瞧着,这两人怕是已选定了。
女子坚定道:“我可替她做。”
“你叫什么?”
“回夫人,我叫银曼,妹妹青曼。”
“嗯,好名字。”崖儿话锋一转,“我只要你一人。”
银曼本以为崖儿会同意的,不想她还是不改初衷。像崖儿这样的人家,日子最是好过了。没有老人,只两个主子,关系简单。有两个铺子,生活也不会差。她是挺中意的,只是夫人不要她妹妹。她瞧了一眼青曼,决定道:“谢夫人厚爱,只是我此生唯有妹妹一个亲人,无论如何我也不可抛下她。”说完,她欠身谢礼。
维珍一笑,这就定下了。果不其然,崖儿会心一笑,朝牙子道:“就这两人了。”
银曼来不及反应,怎么就定了呢?青曼倒是未想许多,扯了姐姐道谢。
牙子又是把银曼青曼姐妹夸赞一番,拿了银子,领着其他人回了。
闵宗海对那姐妹道:“夫人有了一个月的身子,劳不得累。既然她中意,你们就好生伺候着,不得怠慢。”
“是。”银曼青曼低头应下。
如此一来,铺子里就不够住了。崖儿提议道:“索性买个宅院吧。”
说买就买,在琉璃街东头不甚繁华的地方,有个一进的小宅院。很是适合两口之家。闵宗海嫌小,可崖儿喜欢,她说:“太大的院子,空荡荡的,不好。不若以后咱家人口多了,随你买多大的,我都不管。”
闵宗海就喜欢“咱家人口多了”这句话,遂随了她的愿。
维珍、容珍、李五仍是住在美味情缘,银曼青曼则随崖儿住新宅子。新宅子有正房两间,厢房四间,并一个仓房、一个厨房。银曼的手艺颇好,崖儿与她说了她的喜好,她总是能很快的做出来,并且香气宜人。李五交待的药膳,她也是很快上手,总是细心的叮嘱崖儿吃完,又拿来梅子压味。
日子似乎又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