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问对人了,您嘴里的燕九郎君便是我的九叔,那天还是我和九叔一起去你们家铺子里订的种子呢,这么着吧,你随我一起回家。我九叔在地里忙活呢,回头我差人去请他回来。”
赶车汉子也笑起来:“可当不起小娘子一句您,小娘子叫小人朱大就好,小人这运气可真好,这么一问,竟问对人了。小人这就随小娘子去。小娘子不若上车来,也省了走路。”
两条腿总没人两个圆轮子快,云朝利落的跳上车,把背篓放下,才和朱大说话:“这是你一家铺子的种子?共有多少?”
朱大道:“只收了三百四十斤,不过另外两家铺子也遣了人去咱家铺子里,让小人捎个话来,他们两家的明儿也能送来,估计也得有八九百斤呢。听说罗记钟铺刚好遇着个庄子去年种了不少小菘菜,他家好象收了足五百斤呢。”
云朝听了也高兴,三家加起来,也不过一千斤出头,可至少也比预计的多了两三百斤,这都能多种十亩地了。
“真是麻烦你们掌柜的了。”
“小娘子客气了,咱们开门做生意的,能赚钱就成,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往后小娘子多照顾照顾咱们铺子的生意,咱们再麻烦也值。”
云朝就笑道:“你们东家有你这样的伙计,生意必好的。”
“吃东家的饭,可不得就得多为东家作想?”朱大一笑,又问云朝,“瞧小娘子背着弓箭,这是去打猎?瞧着小娘子年纪也不大,可真有本事。”
盱城地处江北,民风本就淳朴彪悍,乡下也没那么多规矩,不过小娘子家的箭术能打猎,到底稀罕。
云朝道:“不过是闲着打着玩的,也是运气好,才猎了只野鸭子,如今世道难,倒也能给家里打个牙祭。”
说的朱大也是一笑。
说着话,到了家,云朝跳下马车:“还请稍等,我这叫让人去地里叫九叔回来,这种子我也回家里叫人来缷。”
那伙计笑着应下。云朝进屋跟安爷说了,家里也没别人好差遣,安爷自己去了地里请燕展明回来。
而主过来搬种子的,却是云畅。
等云畅不费吹灰之力,抱了袋种子就往家里搬时,朱大惊的差点掉了下巴:“这……这……”
这小娘子瞧着瘦瘦弱弱的,顶多也就八九岁吧?竟然能搬这近百斤的布袋?
朱大忙上前拦了:“小娘子快放着,小人来搬,小娘子只告诉小人放到哪里就行。”
云畅轻松一笑:“大叔赶了这半天路,快进院里喝口水去,我力气大,搬这些不费劲儿。”
朱大:……我的个娘哩,这百十斤重的袋子,就是码头上的力夫,也不能这么轻松吧?才多大的小娘子?瞧着人家还真不费劲儿,可这麻布袋,都有她小人儿高了。
都说燕氏耕读传家,小娘子不该是斯文秀气的大家闺秀样么?刚才那个会打猎就不说了,这个更小的,竟然还是个大力士?
这可真是奇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