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衍打断对此不满的陆洲,缓缓道:“若是清白,为师定还他公道!思归,你不信为师吗?”
陆洲信任谢天衍,可却不想委屈谢清桥。
谢清桥见此,撇了撇嘴,不想他太过为难,就主动抬起手腕,套上了封灵锁,周身灵力瞬间被封,他也不以为意,只道:“你们真麻烦。”
陆洲走到他身边,牵住了他手,低声道:“小桥别怕,有我在。”
谢清桥的心霎时软成一片,轻轻“嗯”了一声。
谢天衍又冲流光宗主等人做了个手势,笑道:“诸位道友辛苦了,还请上天穹剑宗稍作歇息。”
流光宗主等人纷纷回礼,领着自家弟子一同跟上。
落在后面的苏柳柳心中一动,看了看赵丛山,又看了看各宗宗主,最后目光又落到了谢清桥的身上,心道:“赵丛山绝不是那么大度的人,加上我上次的添油加醋,宗主他们也不可能轻易相信boss,真言柱,封灵锁,啧啧,总觉得各种不对劲啊……”
一行人进了山门,谢天衍有条不紊地交代了一些后续事宜,而后指着谢清桥,吩咐殷鸿道:“你先带他去执法殿,本座有些问题要单独问你陆师弟。”
谢清桥觉得他们防他防得太不爽,冷哼一声,本想发作,看看陆洲又忍下了。
“小桥……”
谢清桥摆了摆手,浅淡的笑意自眼角溢出,温软而美好,“洲洲,我等你。”
他其实并不相信这些人,但他相信陆洲,因为陆洲,也愿意试着去相信谢天衍等人。
陆洲看着谢清桥的背影消失,神情是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
他明白谢清桥做了许多退让,如果是刚从灵虚幻境里出来的小桥,只怕早就闹翻天了。
这些悄然无声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为之欣慰,为之欢喜。
“师父,正好徒儿也有事要单独禀告您。”进了大殿,陆洲神情收敛,肃然拱手,他想向谢天衍坦白谢清桥的身世。
谢天衍定定地望着他,想找出哪怕一丝的不对劲,可眼前的青年,目光清明而坚定,一如当初。这样的陆洲,真的被妖族影响了心神,受到控制了吗?
“宗主!”赵丛山上前一步,以作提醒。
谢天衍倏地抬手,一道绳索突然将陆洲捆了起来,陆洲一惊,却挣脱不开,“师父!您这是做什么?”
谢天衍身上凝重,并不应他,而是看向旁边一位相貌温润的男子,“天圣宗主,有劳了。”
天圣宗主的气质与杜明溪有几分相似,闻言安抚道:“天穹宗主且安心,有贵宗的清心台配以清心诀,再加上我宗的‘醒世明光’,任妖族手段再诡异,也无法遁形!”
清心台,清心诀,醒世明光!
陆洲这时才反应过来,只觉得荒谬异常:“师父,你们以为我被妖族控制了心神吗?”
赵丛山冷喝道:“你的所作所为,无法不让我们怀疑!”
“弟子道心清明,绝对没有受到妖族蛊惑!”陆洲心中有些发冷,一字一句道:“如果师父怀疑,弟子无话可说,可您绝不能伤害小桥!”
谢天衍不是背信弃义的小人,他只是想尽可能的保全这个小徒弟,可这一片苦心,不仅没被徒弟理解,反被误解了。
他从前一直觉得小徒弟天赋超群,却冷漠孤傲太过,时常教导徒弟改改性子,可如今看来,还不如不改。
那个孩子,无论有没有放魇妖兽,无论有没有杀人……就凭他被海域四洲尊为灵主,这事就无法简单了之。
妖族愿与人族签订十年不战之约,只怕多半是为了这位灵主。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能放任谢清桥?
谢天衍叹了声,静静的看着陆洲,“思归,为师不仅仅是你的师父,还是天穹剑宗的宗主。”
陆洲眼神渐渐变化,略带自嘲的道:“可我原以为,您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信任的人!”
谢天衍脸色霎时一黯。
流光宗主想到自己宝贝徒弟,顿时道:“那个孩子对你就那么重要?陆洲,你有师父,有朋友,有同门师兄弟,将来或许还有心爱的道侣……莫非这些加起来,还比不上一个妖族?”
“师父,朋友,同门……他们都掌握着自己的命运,与我无关。而小桥,他原本可以一走了之,却为了我回来,他是将自己的命运与未来交付在我的手上,您说这要怎么比?”
陆洲这种时候出奇的冷静,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晰,他不再挣扎,缓慢而又坚定的道:“师父,小桥若出了什么事,我给他陪葬。”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透出了无比的狠绝,不是威胁,胜似威胁。
谢天衍面色抽动,似乎是气到了极点,手指发颤地指着他,随之而来的是莫大的悲意,自谢沐情死后,他还没有这么悲哀过。
“你是将自己师门当成了邪门歪道吗?”
“弟子不敢。”陆洲扫过在场的所有人,面色平静,虽然被绑着,却分外从容:“师门于我恩重如山,是以我带小桥回来解释一切,不敢令其蒙羞。可人活在世上,若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