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玻璃,许乐看着那个正在哭泣的红衣女孩儿,不知道为什么,心脏里某个角落被触动了一下,有些酸楚。他知道这辆黑色汽车的玻璃覆膜有些古怪,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见车内的人,所以他确认,这位姓邹的姑娘肯定认错人了。
他只是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哭的如此伤心。在临海州thirteen——这家用古语来附庸风雅的夜店外,这个红衣女子是极为冷酷骄横的权贵千金,在梨花大学双月节舞会的现场,这个红衣女子是故作平静优雅的富家小姐,但无论是哪个她,都是令许乐非常不喜欢的样子。
虽然说他和施清海的组合,在这位叫做邹郁、习惯穿一袭红衣的女人面前,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从来都没有吃过亏。但许乐并不认为,自己会对这个女人有丝毫的好感,有的只是淡淡厌恶。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远离临海的首都特区郊外高速公路上,看见这个女人无助而绝望的哭泣,看着她美丽脸上浓妆渐成墨雨的模样,许乐竟有些同情对方。
大概是因为前不久,他也曾经无助而绝望地哭泣过。
……
……
“两年见两面,这几个月里,除了寄张新年贺卡,你连见都不想见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最近这几个月过的有多痛苦?”
“当然,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我是什么?我是家里人双手送给你的女人,还是你瞧不上眼的。”
“就算我什么都不是,但我们以前毕竟是朋友,难道你就一点不关心我?”
“我不是要那种关心,只是我现在心情确实很糟糕,有很多话我不敢和家里人说,结果你也消失了!”
邹郁哭泣着,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地向着黑色汽车大声喊着。微卷的头发披散在她的肩上,画的极浓极艳的妆,此时就像是被雨水冲刷过的彩色漆墙,露出下方凄惨而苍白的肌肤。
在总医院、在海边,许乐偶尔听邰之源提起过邹家兄妹,更多是邹郁的事情,邰之源让他忘记以前在临海州的那次冲突,因为邹家毕竟是邰家在联邦政府里着力培植的势力。在那两次冲突中,许乐和施清海没有吃亏,甚至占了大便宜,所以他并不以为意,早已将这个冷酷无情的红衣少女忘的一干二净,谁知道今天竟然会在首都特区郊外遇见对方,还是一个与平时不同,显得格外绝望而真实的对方。
许乐知道,这个红衣少女肯定是因为这辆没有标志的黑色汽车,而将自己误认成为了邰之源,所以才会如此愤怒,如此失态。他微微眯眼,不知道怎么解决眼前这个麻烦,但他清楚,不能让对方再继续误会下去,不然如果对方说出一些什么牵扯更厉害的话语,麻烦就会变得更大。
轻轻摁动了一个按钮,车载电脑马上作出响应,覆着一层膜的车前窗渐渐变得透明,露出许乐那张平凡普通的脸庞。
邹郁愤怒而生气的话语戛然而止,她愕然地看着黑色汽车里的年轻人,有些疑惑,然后震惊无语。她很轻松便认出了许乐,一想到先前自己的失态,全部被这个可恶的年轻人看到了眼中,便有无穷的羞愧与尴尬涌上心头,这种情绪如此之强烈,以至于最后转化成为了愤怒。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车窗那边的许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二话不说,干脆至极地回到了自己的红莲花跑车上,反而留下了愕然无语的许乐。
……
……
看着红莲花跑车启动,许乐的眉尖微微皱了一下,轻点油门,黑色汽车再次开动,远远地跟了上去,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让他没有选择远离这个麻烦。
前后两辆车的速度并不太快,在二号高速公路上向着二号城区驶去。
许乐是因为发现了什么,所以决定暂时跟着那个冷酷大小姐一段路程,而前方坐在红莲花跑车里的邹郁,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也没有高速离去。
就在此时,车载电脑的警示声再次响起,一辆全身幽蓝的名贵跑车,从黑色汽车的左车道极速超越,带起一抹蓝色的光条,瞬间消失在前方的弯道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许乐的大腿根部微微地抽搐了一丝,感觉到了一丝紧张和一丝肃然。
因为他发现当这辆全身幽蓝的名贵跑车快速进弯之后,前方的红莲花也瞬间提速,两辆车同时挟着恐怖的速度,向着二号高速公路的尽头驶去。
在那次与联邦调查局的追逐战后,许乐爱上了开车的感觉,也恶补了一下关于汽车方面的知识,先前那一眼便认出那辆浑体幽蓝的跑车的厂牌是银灵,全称银色幽灵,而幽蓝色的银色幽灵,更是这一系列里最贵的那种,一旦马力全开,速度十分惊人,只是也格外昂贵,不是一般的权贵子弟能够拥有的座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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