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素,为了所有爱你、等你的人,你必须学会善待自己。很多时候,我们都需要等待。等待的过程,你可能什么都做不了,却应该心存希望。”
“你明白师父的意思吗?”
阿素已停止了哭泣,脸上泪光闪闪:“我懂。”
她往前一步:“师父,你没提过我的爹爹。为何在我娘最困顿无依的时候,他没有出现?你难道没有跟我娘她们在一块吗?”
乍然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与自己同脉相连的姐姐,自己也有双亲,阿素又悲又喜。
她不禁摸了摸脸,不晓得素未谋面的姐姐,跟自己有几分像。
不,她一定更美,更好看。
阿素心忽地软软的,浑身上下充满了能量。似乎从此以后,生活好像多了一丝期盼,也多了几抹色彩。
自己,一定可以等到重逢的那天。
可她忽然又觉得奇怪,为何师父的故事里,没有爹爹?
陆延博眼里闪过柔光。
“容国有个地方叫黎山,山腰处有座天黎庙,庙内摆着一盘琉璃生死棋。这棋闻名天下,玄妙无比。”
“闻名的原因,是因为它是天下第一棋,也是第一难棋。自它的主人创棋开始,还没谁成功解开过。”
“为师从小痴棋,年轻时也曾随大流去过一次黎山。在我之前,不晓得有多少棋艺精湛的人前去解棋,我自诩棋艺不错,还夸下海口一定能解开。结果,下到一半才发现棋中又有棋。”
“生死棋,讲究的就是‘生死’二字。我一心求胜。在最紧要关头,反倒困住了自个儿。棋盘上刀光剑影,我内力不够,差点命丧当场。在最危机的时候,有个人出手相救,我才捡了一条命。”
“他其实棋艺一般,只是慕名而来。他知道自己的水平。只下了几子就放弃了。他的经历点醒了我。也让我看开。很多事情的成与败,不在乎努力与否,有的时候有点自知之明。反而才是聪明的选择。”
“自此,我跟他成了朋友。我虚长几岁,他喊我一声大哥。我们没有时常见面,可能几年才见上一次。”
“我没见过你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你娘将你托付给我时,行囊里带着一副棋。我很奇怪。逃难的人干嘛要随身带着这个?你娘解释说,你爹爱棋如命。她说的时候一脸骄傲,脸上都是幸福的光芒。”
“我想棋与棋间相通,爱下棋的人一般比常人通透。至少我在你娘眼里没看出抱怨。我想你爹当时一定有更重要的事,没来得及与你娘她们一块。”
陆延博叹了口气,天黎山确实是他与姜霄翎的初遇。也是从那时起成为良友。也是那次之后,他才彻底看开。也终于不再四处游荡,选择在飘渺山安家。
陆延博甚至不敢告诉阿素这些,在她的身世上又扯了一个慌。
这些安慰,最终只能是安慰,他没打算告诉阿素真相。姜家的一切,就让它随风而逝,他的徒儿,只是飘渺山上普普通通的阿素而已。
所有自己知道的跟姜霄翎有关的东西,都不可能从他嘴里传到阿素耳边。至于可能还活着的姜素宁,就盼老天真的垂怜,也让她碰到像他一样的长辈,有了全新的生活。
过了好一会儿,他转了话题:“说说你在云墨村的发现吧。”
那日何府后门,他发现了鬼祟的汪二,也在正门前目睹了他的被抓。
之后,在回春堂,他又详细问了崔掌柜近日云关的动向。
回春堂开在云关城内毫不起眼的街尾位置,是三教九流都汇集的地方。崔掌柜胆大心细,常接济乞丐。
流离的乞丐们,无形中成为了崔掌柜,以及他的眼线。
汪二在混混界名声一般,问一问四处行讨,却耳观八方的乞丐,就能打听出很多捕快们没问出的东西来。
很快,他知道了汪二常跟着一个叫方子进的人做事。他在曾茗赶到之前,去了汪,方一家,却毫无发现。
而何府灭门案如疯长的草,立刻传扬开来。街头巷尾到处都在谈论,从何劲的死亡,到一直犯案的毛大胆,再到县太爷将此案定位第一大案。
当日在何府面前充当说书先生的黄脸汉子,更是将自己知道的一通添油加醋,凶手的版本又多了好几个,案子却一直没破。
如今管辖云关城的父母官唐印图,非常勤快。到任才三个月,鸡鸣狗盗的事少了很多,治安也明显好了不少。
可就在形势一片大好,他准备高枕无忧时,出了灭门这样的大案,受害人乃城内大户何松鹤。何员外还在先前的赈灾捐款上牵了头出了大力,与其他几个大户也有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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