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是国家选拔人才的重要途径,是国之命脉。而对于寒门学子来说,科举是他们的唯一出路,没有科举,他们怎么拼得过官二代?因此,每到有大比的年份,全国的眼光都汇聚在京城,京城里的大小官员,都绷着一根神经,唯恐出了什么差错。
今年乡试刚刚结束,水晟睿就收到了一份状子,状告主考副考嫉贤妒能,于乡试中暗中谋害应试学子云云。
看的水晟睿差点呛着。水晟睿早就听李致提过几句,说贾家那个刁钻的小子,和他更加刁钻的弟弟,两个人要奋起反抗,给忠顺王一点颜色瞧瞧。却没想到这两个胆大包天的,竟然敢在科举上打主意。于国事为儿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水晟睿将状纸打发内侍,下发到南书房几位阁臣手中,冷笑道:“瞧瞧,乡试刚刚结束,就有人上告了!”
潘景荣潘尚书先接过状子看了,眉头一挑,中毒这小子,不是那个长了一身心眼儿,总拉着自己那傻儿子挡酒的小子嘛,这是熟人啊。
水晟睿见潘尚书挑眉,问道:“怎么,景荣认识这状告之人?”
潘景荣将状纸递给杨皓,躬身道,“回皇上的话,奴才认识的不是这个状告之人,而是他的哥哥,那个中毒的学生——贾宝玉。贾宝玉与犬子是旧识,先前奴才家那个不顶事的小子,凡是斗鸡走狗误了功课,都找贾宝玉给他出主意圆谎。”
水晟睿听了,哈哈一笑,“朕还不知宝玉这小子竟然也有喜欢顽的时候,还以为他只知读书习武呢。”
水晟睿这话说出来,众人听明白了,这贾宝玉早就入了皇上的眼了,语气这般熟稔,是个不能发作的。
这下杨皓手里的状子就有些烫手了,原因无他,他自己就是这状子上的被告,主考官啊。
水晟睿见杨皓手有些发抖,恶作剧得逞,心里十分满足啊,嘴角挑起,道:“杨爱卿,你是主考,你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杨皓听了两腿一软,伏在地砖上,叩首道:“启禀万岁,这个贾宝玉臣倒是真有些印象。那日学子们入场,都忙着做题,独这名学生,熏香,烧水,煮茶,不紧不慢,心理素质是个好的。因此臣多看了几眼。”又道:“待这位考生交卷后,还未走两步,便突然到底不起。臣等帮上前查看,发现这考生口吐鲜血,晕厥过去。是以忙派人将他送出考场,交到家人手中。”
水晟睿听了,心里翻了个白眼,傻小子考试还这么嚣张,还煮茶,你当是在茶馆里磕牙呐?不过水晟睿也知道,听杨皓说是说不出什么了,因此笑了两声,喜怒无辨,对着等信儿的步军衙门都统应颢然道,“三天后开审,朕倒要看看怎么到底是谁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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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官司打的很拉风,本来考完乡试,准备继续迎战会试的学子们,一听说苦主是院试头名案首,荣国府嫡子,漂亮的跟女人似的贾宝玉,都来了劲儿了。
宝玉出身富贵,为人和善,言语常笑,加上生的一副好容貌,又喜好慈善,在学子们当中,很有些口碑。一听说他被害,这群本就喜欢凑热闹,嘴巴像刀子似的读书人,都不干了。吃饱睡足,起了个大早,凑足了精神,里三层外三层的在步军衙门口围了好几圈儿,等着给宝玉呐喊助威。当然,也有瞧着贾宝玉这等什么便宜都占了的富家子弟不顺眼的,等着瞧贾家的热闹呢。
贾环今天特意换了件土不拉几的衣裳,小脸儿瘦瘦的,等着一双溜圆的黑眼珠子,水汪汪的,瞧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以往步军衙门有人叩阍,大多是身负奇冤的成年人,如今贾环年方十岁。寻常人家的孩子这个年龄,看见人多,话都说不利索的大有人在呢,难为他小小年纪就敢叩阍了。看得众人先入为主,不由的都同情几分。
这案子是步军衙门都统应颢然主审,应颢然做在堂上,大堂两旁分设两把椅子,一边做的是从一品侍读大学士李致李先生、从一品工部尚书潘景荣潘大人,一边坐的是兵部尚书陆大人、主考官从一品学士杨皓杨大学士。
贾环跪下行过礼,应颢然一排惊堂木,满堂无声,见贾环这般年纪,说话声不由的低了几分,问道:“堂下之人可是贾环?你口口声声说有人毒害你兄长,可有证据?”
贾环不慌不忙的又行了礼,表示对主审的尊敬,引得堂下瞧热闹的学子们都纷纷点头,方道:“回大人的话,草民贾环,是贾家三子,草民是为兄长贾宝玉伸冤的。哥哥自幼熟读四书五经,寒窗十载,十二日前以院试头名案首资格进了贡院,参加乡试。三日前乡试结束,草民亲自带了下人,满心欢喜在考场外等哥哥出场。却不料天降横祸,哥哥竟然是满身鲜血被人抬出来的!可怜家中母亲和七旬祖母啊,怎受得了这种打击!”
贾环一边说,一边拿袖子抹眼泪,说的声情并茂的。又抽了抽鼻子,道:“哥哥自幼随御前征西大将军第一护卫徐术徐先生习武,身体健康的很,临考前嫡母一片慈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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