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指着空地,干瘪的嘴唇颤抖着,断断续续道:“快……快、阻止,阻止他!”
木榣指的方向空无一物,应泽却很清楚那里站着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是他们熟悉的。
应泽看了杜平舟一眼,后者心领神会,保持着高度的警戒,慢慢走到应泽身边。
“到我身后去!”应泽对杜平舟说,然后看向对面,朗声道,“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必要遮遮掩掩吗?”
“哼!”虚空中传来一声冷哼,在那里的人并没有现形,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只要稍微一联想,来人是谁并不难猜。
杜平舟此时虽然看起来很镇定,但其实心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他的预想,复杂得让他不知道该相信谁,而接下来又该发生什么事情。
应泽的脸色十分难看,他很清楚自己是没办法阻止封印被解开的,这是命运的安排,当年他替帝屋逆天改命的时候就注定了今天发生的一切。
说实话,这确实有点自作自受的意思,应泽后悔了,却又无能为力。
“要怎么阻止他?”杜平舟小声问。
应泽偏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杜平舟用余光瞟了瞟应泽,道:“你觉得我希望封印被解开?”
“你不相信我,你想看到真相。”应泽平静地说。
杜平舟并没有心事被猜中的尴尬,坦然道:“我只想知道是谁杀了我的父母。”
应泽苦笑,当年的杀人凶手好找,可背后的一连串事情他没法跟杜平舟解释,只能敞开真相,让他知道了前因后果,才能解释清楚。
“不,不能让封印被解除!”木榣似乎看出了应泽的动摇,费力地劝阻,“我相信你并不想拿回属于自己的力量,但请你替初七想想,还有他!”
木榣手指向一处:“还有他,他搜集四宝解除庥〉哪康氖鞘裁矗阒缆穑俊
“除了力量还会有什么?”应泽回答得倒是很轻松,“之前是我大意了,没想到多年没见的老朋友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
杜平舟疑惑地眯了眯眼,只见不远处空气出现细微的扭曲,一个人影慢慢出现,看大那个人的时候杜平舟和木榣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那个女人居然跟嵇山长着同一张脸!
不,应该说,嵇山居然是女的?!
应泽跟眼前的女版“嵇山”显然之前就认识,瞟了眼被她抗在肩上昏迷不醒的龙牙,道:“好久不见,魃。”
“应龙,我要做什么你心知肚明,闲话少说,来吧!”
应泽张嘴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魃自逐鹿之战后一只想办法回到九天,这份执念千百年不变,他再说什么也是枉然。
他侧身对杜平舟说:“这里交给我,你去看看木榣。”
杜平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冷冷道:“你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应泽本想说句“我心里一直只有你”调侃一下,但眼下的气氛实在不合适,于是只是往前半步,在杜平舟额头上轻轻一吻,算是回答。
杜平舟带着木榣退到一边,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叫魃的是谁,有什么本事,但从应泽谨慎的态度能看出对方不可小觑。
木榣则在听到那个名字之后愣住了,嘴里喃喃念着对方的名字。
“居然是她……魃,《山海经·大荒北经》有云,‘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魃不得复上,所居不雨’,如果是她,那就说得通了。”
木榣的喃喃自语被杜平舟听见了,他震惊地转头看那边已经缠斗在一起的人影,应泽是上古大神的事情他早已经知道,但他从来没想过,应泽居然就是应龙!
“这不是我们能插手的战斗。”木榣感叹,捏了下杜平舟的手,“初七,当年的真相真的这么重要吗?如果你只想查出帝家惨案的凶手,到此为止吧。”
杜平舟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他这一次深刻地感觉到整件事情背后错综复杂的因果关系。
帝家惨案与地府之间有什么联系?当年帝屋之死又与整件事有什么关系?这一切难道都是因为应泽和魃之间的恩怨引起的吗?
他忽然有些明白应泽为什么突然对他百般阻挠,如果帝家惨案背后牵扯到的是逐鹿之战的话,他是不是应该考虑停止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