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打断博孝彦的思绪,他面色仓惶,眼神之中满是惊恐,这幅表现让博孝彦看着心中一冷。
博孝彦面无表情的反手收起发簪,“他人呢?怎么没有自己过来回话?”
“他、他、他......”也不敢看博孝彦,小兵语气慌张的回话,道:“他受了重伤在军医那里!”
眉心一跳,博孝彦语气有些冷,“他是一个人回来的吗?”
小兵的脸色有些灰白,半晌后,艰难的点了点头。
“......”博孝彦垂下眼,终于说到了最后一个问题,“除了他那一路,其他的,粮草可有回来。”
小兵似乎是已经看开了,沮丧的低着头,回答自家将军的话,“没有,一个也都没有将军。”
已经快半个月了,军备资助却是连连被劫,一千多人的小队也被外族不要命般的抢夺。
许久,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这般说,“别担心,回到你的队伍里去,我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
少将军自幼随着父亲征战边关,对外族也算是很熟悉了,本以为他们这种未开化只懂得饱腹的种族不足为虑,可如今面对着对方的猛攻强打之下,简直就是兵败如山倒。
但他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古往今来,背水一战扭转战局的人不计其数。
他博孝彦有自己的傲气,有自己的信心,他不会败!
博孝彦闭眸,长出一口气。
亦正在此时,军营那边也收到了关于粮草告急的急报,作为军师的吴逸看着这份急报微微眯起眼睛。
他这里还有一份信,也是在今天收到的。
这封信里的内容若是公布出去怕是要引起朝野动荡,可是他当然不会传播出去,因为这封信,是当朝权势滔天的韩丞相,韩天业所亲自书写的。
——这种两派纷争,怕是怎么也躲不过。
吴逸面色平静的将博孝彦书写的急报放在一边,铺平一张白纸,开始向周围的城池下令,齐集粮草。
这样的坏消息,殷文英并不知道,她只是对吴逸好几日没来找她晦气的行为表示愉悦。
不过在这样的情况维持了大约快一星期之后,殷文英有些坐不住了,她第一次的找上门去,没办法,问妍惜她也是一问三不知,而其他的士兵她只要靠近,对方立刻就是跪下一副恩宠甚重的模样让她无语。
“军师最近似乎很忙,也很久没来找本宫下棋了。”
吴逸收拾好满桌的文书纸张,冲殷文英微微一笑,“我还以为没有微臣的打扰,公主会乐得轻松自如。”
殷文英表示自己膝盖默默中了一枪。
长而浓密的睫毛很是无辜的眨了几下,就算被看出来了本质,她也不能这时候放下伪装,“军师说笑了,本宫自军师金榜题名就已很是仰慕阁下才学......”
这话说着,她自己都觉牙酸。
吴逸笑了笑,他原先也的确是这样以为了,可这么久了,如今看来并不是公主心悦他,当真是自己自作多情、不小心误会了而已。
见吴逸笑而不语,她思忖片刻,还是没忍住直接问道:“军师,你知道将军的情况吗?他应该有送捷报回来吧。”
吴逸不言,只是给殷文英倒了杯热茶,再给自己倒了杯,然后才略微颔首道:“将军的消息时时刻刻都有送来,战局的情况微臣自然是不敢怠慢。”
“那战报中可有.....”
“公主莫急,也并不需要担心太多,所有人都知道博将军身经百战,而我军又是兵马强盛,断没有战败的道理。”
殷文英挑了挑眉,可事实上这一次出征就是战败了的。
可是再怎么问,吴逸的回答仍然是滴水不漏,就算殷文英想要问出战局的详细情况,却也被对方一大堆的专业术语弄得头昏脑涨。
——毕竟原主作为公主也不可能学习兵法什么的。
叹了口气,她心中有些烦躁,这样的官腔打过来打过去,跟太极一样的实在让人心烦。
又将仔仔细细的战报看了一遍,还是没看懂,泄气的放下,殷文英拧起眉,开始自我安慰。
反正自己也不可能不理智的跳下回京城的马车,让博孝彦误以为是被外族俘虏,也许他会没事的,也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傻,独身一个人就跑去外族打算救自己了。
等等!
殷文英猛地抬头。她紧紧凝视着吴逸,对方不解的报以微笑,儒雅且温润,充满了文臣的特有矜持的味道。
她怎么会忘了,在博孝彦死后,朝中的大动荡,大洗牌!
压住心潮澎湃的情绪,殷文英微微敛眸。
许久后,她忽然一字字轻声道:“认识军师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军师的志向,军师可否说来听听?”
这样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吴逸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