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正面阳光向上的角色被你崩了十万八千里,你真的学过表演?”
贺骁低头不语,齐厦难得嘴里吐刀子,这是打算一次把人了结的架势。
但十八线只是愣了下,转而一副醍醐灌顶如遭皇恩雨露的表情,“齐老师,我懂了。”
贺骁:“!?”
齐厦:“……”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十八线又说:“齐老师,刚才那条确实惨不忍睹,可我说话没那个分量,您能替我跟导演说说重来一次吗?”
齐厦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眼前这人有哪看着不顺眼,但这会儿脑子转了一圈突然想到什么,片刻后站起来,“好吧。”
十八线一双桃花眼朝着齐厦眨巴眨巴,贺骁突然很想一把拧断他的脖子。
但一个男人这样露骨的眼色,齐厦没有向往常一样猝然色变,只是和贺骁对视一眼,神色有种跳出桎梏外的飘然超脱。
贺骁:“?”这又是什么情况?
于是等齐厦从导演那回来,他很有技巧地问:“你不喜欢他?”
方才十八线刚出现时齐厦看他的眼神明显是有厌恶的,可是后来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贺骁想要了解一下齐厦不可捉摸的心路历程。
齐厦眼光幽远地望着前方,严肃地说,“我要学会克服主观偏见。”
贺骁硬是没听懂。
像是看出他没听懂,齐厦垂眸略微凑过来用那种分享小秘密的姿态惭愧地说:“楚绎那事,不就是因为我太相信自己的判断吗?”
贺骁:“……”多么操蛋的领悟。
不该相信自己的时候乱相信,应该相信自己的时候在反省。贺骁差点被他气笑了。
可是这原本就不好笑,再令人啼笑皆非的事实背后,也是齐厦用他那个单线程的大脑挣扎过。
贺骁想到什么,突然问:“昨天你跟楚绎说了什么?”
齐厦愣一下,颓丧地说:“我想把他介绍给两位导演,不过他拒绝了。”
贺骁眼光逐渐沉下来,这就对了,昨天齐厦跟楚绎说完话他们一起离开的时候,墙后边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十八线。
虽然当时他察觉似乎有人没追回去看,但回来之后拍摄场地这边有哪些人以贺骁的记忆力现在完全能再现出来,当时十八线不在场。
这能解释他为什么今天对着齐厦一反常态,说穿也不过是把齐厦当肥肉盯上了。
贺骁好半天没发表意见,齐厦问:“怎么了?”
贺骁没说话,齐厦认准一件事后的执拗程度他太了解,现在他还没证据,空口白牙能说服齐厦就怪了,他只能等,是妖魔总有真相毕露的一天。
齐.肥肉.厦被真.妖艳贱货十八线一盯就是好几天。
十八线这次是铆足精神摆出一副认真求知好学生的模样处处引齐厦注意。
就像齐厦刚开戏时想的,这个剧组哪哪不靠谱,这才开拍不到一个月,那位数字小姐女主演当着剧组上上下下几十号人的面跟导演吵起来了。
齐厦连围观的兴致也没有,正是午饭时间,他带着自己的人在一边坐着填肚子。
饭菜也是让一个小助理从外边自己买来的,这个剧组的不靠谱程度一直延伸到连顿像样的伙食都保证不了。
正吃着,十八线顶着一张粉傅得煞白的脸过来,“齐老师,我能跟你一起吃吗?”
齐厦见他手里只搬了把凳子:“……”那你的饭呢?
不对,克服偏见,克服偏见……齐厦做几秒钟心理调适,说:“坐。”
十八线眼风朝他一甩,放凳子坐下,接过小助理递过来的饭,瞅着桌上摆着的红烧肉,“齐老师,我最爱吃这个了。”
贺骁手顿了下,继续埋头扒饭。
齐厦默默拿起了公筷。
十八线开始踩女主演捧齐厦:“齐老师,你不知道那女人被王导骂得多惨,我看她就是活该,也不看看自己是怎么上位的,居然敢在您面前摆谱。”
齐厦忙着夹菜:“背后说人不好。”
十八线说:“我就见不得谁不把我男神放眼里。”
齐厦继续忙活:“……”克服偏见,克服偏见……
十八线撇开筷子一低头正好看见只剩下汤汁的红烧肉盘子:“……”
贺骁看着自己碗里红烧肉堆成的一座小山:“……”
齐厦像是了却一件大事似的放下筷子,仰靠着椅背长长呼出一口气,贺骁有些无奈,这偏见看来也克服得挺费劲,挺好,还没完全掉进坑里去。
但齐厦转瞬就被拐走了,十八线见状委屈地说:“齐老师,您心够偏的。”
说完放下碗从后裤兜抽出剧本:“下午拍这场,我还有点不明白,您给我讲讲?”
齐厦凑过去,“哪。”
贺骁心里头别提多不是滋味,忍得额角突突跳,碗筷扔桌上起身就往一边去点了支烟。
十八线在拿什么钓这只鹿他一眼就能瞧明白,可齐厦几乎没有分辨能力,他护得住他这一次,护不了他一辈子。
可能不好的事总喜欢扎着堆来,女主演数字小姐因为跟导演和制片人冲突,很快背着包袱走人了。
出事这天,下午听说新的女主演当天进组,齐厦一场戏下来被女助理拖到一边,“你知道新的女主演是谁吗?”
齐厦:“谁?”最好来个不识数的。
女助理焦躁地说:“你今后可一定小心着她点,是魏央。”
齐厦:“!!”下意识地朝贺骁看。
贺骁不忍直视地把脸转向一边,行,又来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