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歌垂头丧气地回到点苍斋,广陵郡主紧紧地盯着他:“怎么,你姐姐怎么说?”
“姐姐臭骂我一通。”陆笙歌哭丧着脸,“还威胁我要告诉爹。”
他话音未落,一个洪亮的声音就响起在门外:“告诉我什么?”随后一位身着墨色蟒袍的高大男子,大步流星而来。
陆笙歌一看到这个男子,脸就垮下来了,甚至准备往广陵郡主身后藏,不过在看到来人踏入房间内的时候,瞬间老实下来,规规矩矩地袖手立在厅堂正中。
来人正是陆绍明,他看到儿子从来都没有好脸色,板着脸沉声问他:“你方才说,你姐姐为何骂你?又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没有没有。”陆笙歌连连摇头,向广陵郡主投以求助的目光。
“好啦,别一回来就训儿子。”广陵郡主笑着起身,为陆绍明换上中衣,一边朝陆笙歌使眼色让他快点出去,一边转移话题道,“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可是军中有什么事情?”
陆绍明冲夫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来就好:“近日运往营中的器械大多以次充好,在演练的时候出了问题,我今日便去了一趟兵部。”
“兵部?”广陵郡主缓缓坐下,蹙眉道,“兵部侍郎不是周峥嵘么?”
“是啊,我今日就是去找他询问此事。”
“他怎么说?”
“他还能怎么说?推卸责任呗。”陆绍明叹了口气,“他承诺将重新打造一批兵器,我也就没再追究。”
广陵郡主嗤笑一声:“兵部王尚书现下不在京中,周峥嵘一人独大,他推卸责任还能推卸给谁?明摆着这是把你当傻子耍呢。”
“这点小事无妨。”陆绍明一撩衣摆在广陵郡主身边坐下,“我心中自是有数的,你虽然同洛陵闹翻了,可是毕竟周峥嵘是个聪明人,于公事上绝对不会动太大的手脚,顶多让我多跑几趟罢了。”
“你呀!这个息事宁人的性子可不像国公爷!”广陵郡主抬头瞪了一眼陆绍明,“阿欢就是随了你,才会……”她自知失言,正准备岔开话题,却被陆绍明敏锐地抓住了:“阿欢怎么了?”
广陵郡主没好气道:“今日阿欢去齐国公府,同周荷之间有了龃龉。”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同我吵了一架。”
“同你吵架?”陆绍明居然很是惊奇,“你也说了,阿欢那种脾气,怎么会和你吵架?”
“这件事说来话长了……”广陵郡主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陆绍明,陆绍明越听脸色越阴沉,听到最后,甚至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桂香真是胆大包天!”
“桂香一个小丫鬟,她能有多大的胆子去在马车上动手脚?”广陵郡主细细分析,“更何况,当日马车里面并没有涂毒药,反倒在马车外壁涂抹了一些迷药,就是算着如果在马车内投毒的话,痕迹太过明显;在马车外壁就不一样了,能有多少人注意到外面?如果不是顾清远有了事,我们也不会知道马车外面还有迷药。设计之人必定是打着极好的算盘,阿欢如果在马车内失事最好,如果侥幸逃了出去,再蹭上些许麻药,就此昏迷,然后那些人的后招就等在那里。阿欢在顾府的当日,令葵心来报信,让我查一查此事,我……”
她欲言又止,陆绍明难免追问:“怎么了?”
广陵郡主叹息一声:“我查出是周氏所为。”看到陆绍明骤然大变的脸色,她赶忙补充道,“只是证据不足,我便没有告诉阿欢,可是让她误会了……现在甚至连见都不愿见我了。我刚刚让阿笙去寻她,说是在湖心亭一个人呆着,唉。”
陆绍明一怔:“可是为何不告诉阿欢呢?她也快十二了,我看她最近越来越懂事,话也多了起来,应该能体会你的苦心。”
广陵郡主摇了摇头,语声惆怅:“虽然她这些日子与我愈发亲近,可是她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啊。她本来就是一个什么事都往心里藏的人,桂香此事,其实她一开始并未告诉我。直到马车出事后,着实走投无路,才将真相告诉于我……”她越想越伤感,“这孩子怎么就是这个性子呢?同我亲近的时候尚是如此,那前几年她小小年纪,不爱说话性子又冷,那又默默咽下了多少事情?我虽隐约觉得是周氏,可是并无准确证据,如果贸然告诉阿欢,岂不是又让她再添烦恼么?”
看到广陵郡主有些哽咽,陆绍明赶忙上前搂住她,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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