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懂个屁!”妈妈不知何故,像憋有一肚子火似的。
“人是昨天晚上被杀的,那个凶手要是还在的话,早被爹爹和洪叔他们抓到了!”
蒋秋菊虽然是个女孩子,但她的胆子其实比跟她年纪相若的男孩子还要大一些,好奇心也特别重。
“你知道什么?那个凶手说不定已经盯上你们三姊妹了!妈妈心里都已担心死了,你们还敢到处乱跑!”
“妈你在说什么?那个凶手盯上我们家了?为什么呀?”
蒋秋菊见妈妈神色郑重,不像是在空言威吓,不禁一惊。
“妈,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个凶手为什么……会盯上我们家?”大姐也被妈妈的话吓到了。
三姊妹里,只有蒋平没有发问。
他像一个闯了祸事的孩子一样,低头不语。
果然,妈妈将心里的一团无名怒火都撒在了他的头上:
“都怪你昨天乱跑!不但给你自己惹来了麻烦,而且可能还会害死我们全家!”
“妈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说弟弟害了我们全家?”春兰诧异地看了看蒋平,又问妈妈。
妈妈不答,瞪了蒋平一眼,沉吟一下,好像打定了主意,走过去将大门关上,然后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你们三个都到我屋里来。”
三姊妹神色不安地跟随妈妈进了她的卧室。
妈妈为防婆婆听见,又来罗唣,问东问西,所以将卧室门关了起来。
春兰、秋菊虽然明知妈妈一向性急,常常干些杞人忧天的事情,但见妈妈一副忧心衷衷、仿佛大祸临头的样子,心里仍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恐怖感。
妈妈在床沿上坐下来后,又叫三个孩子都站到自己面前,然后压低声音对春兰秋菊说道:“你们两个还不知道,那个杀人凶手其实被你们的弟弟撞见了!所以你们这段时间不要乱跑,特别是晚上,更不要独自一人外出!”
蒋平虽然心里也一直有些担心两个姐姐会遭遇不测,但听了妈妈的话后,还是有一些反感。心道:“那个偷看女人解手的怪人也不一定就是杀人凶手,现在却说得好像已经肯定了似的!”
春兰秋菊听妈妈说了蒋平昨天遇见那个色狼的怪事,以及洪家媳妇可能是被那人杀害,以及那人可能还是三年前做过案子的“蝴蝶剑”后,虽然也觉得父母的分析有一点牵强附会,但也不能说父母分析的全然不对。姐妹俩想到自己可能真的被一个可怕的淫贼暗中盯上了,都吓得头皮发麻。
一时四人都不说话,屋里静得针落可闻。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忽传来一个男子的叫喊声:
“东流!东流!东流在家没有?”
四人俱是一惊,妈妈低声说道:“你们先回屋去吧。这段时间各人注意安全,没事不要出去乱跑!”
一边说话,一边快步出去开了外面的大门。
原来是镖局的趟子手赵大郎。
赵大郎年纪跟蒋平的父亲蒋东流相差不多,都是年过四十的中年人。蒋东流因生性木纳,不善言辞,所以在镖局里几乎没有朋友。赵大郎也是一个老实无用之人,所以两人还算关系不错。
“东流不在家吗?”赵大郎脸上带汗,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
“他到洪万福家去了,洪家的媳妇出事了,你听说了吧?”
“我听说了。”赵大郎叹一口气,又道:“现在你们蒋家自己的事都顾不过来了,东流他居然还有闲心去管别人家的事情!”
“你说什么?我们蒋家又有什么事情?”
“难道你们还没听到一点风声吗?我、阮伍、东流,还有王求他们,一共十三个人,马上要被镖局当成包袱甩掉了!”
“你说什么?当包袱甩掉?这……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真的一点也没听说吗?因为镖局这两年生意不好,所以一直想要辞退一批在他们眼里认为没有什么作用的人,我们十三个人这个月底就要被镖局扫地出门,另谋生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