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暴戾的一面。
宋元嘉跪地磕头“倘若是臣妾惹恼了陛下,那臣妾愿以死谢罪,求陛下饶了臣妾母家,求陛下饶了父兄吧!”
可陆昀却偏偏没有丝毫疼惜,冷眼的看着她卑微的跪在地上求饶,伸手将赵良玉揽进怀里,凑过轻嗅墨发,惹得那人咯咯一笑,口中声声喊着“三郎~”
宋元嘉额头见了红,听到那声三郎,动作一顿,抬头扫过他们二人,一时喘不上气,却仍旧不忘跪地磕头。
“宋氏蓄意谋害妃嫔,罪不可赦,其贴身宫婢,贬为官妓……”陆昀一句话还没说完,身后走出近十位彪形大汉,将巧玉和初兰撕扯到一边,宋元嘉见状也忘了磕头,伸手去拦,却反倒被人踩了数脚,最后瘫软在地。
眼看着巧玉和初兰被人撕开衣裳,轮流侵犯侮辱,用尽不堪入目的方式,耳畔还回响着皇帝和赵良玉的笑声,以及那群侍卫的淫笑喘息。
最后宋元嘉亲眼目睹巧玉下身被鲜血浸染,最后一口气还未断时,被人一片片的割掉皮肉,直到浑身白骨,只有头颅完好无损,才气绝而死。
而初兰尖叫着嘶吼着,却仍旧止不住身上凌虐的人,十个高壮的御前侍卫杀了巧玉后,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最后割掉了她的舌头,又活生生砍了她的四肢,这才仰头翻着白眼,浑身污垢的断气。
宋元嘉浑身颤抖,像是脱了水一下蜷缩在一起,平生第一次感觉死亡离自己这样的近,血腥味充斥着鼻腔,宫中尸横遍地。
陆昀走到她身旁,蹲下身,像平时一样温柔的为她擦了一把额前碎发,凑近她耳边轻声说“你知道吗?这十年来,每一次朕与你故作和睦之态,都倍觉恶心。”
身后的赵良玉诶哟一声,娇声娇气的添了一句“三郎~你不要这么说嘛,元嘉姐姐听到会伤心的呢!”
陆昀站起身,伸手搂住宋良玉的腰,俯视着宋元嘉,眼中尽是不屑与嘲讽。
“伤心?将死之人还哪有心思伤心?”陆昀此话一出,赵良玉就又是咯咯一笑,可这次,就连宋元嘉都跟着笑了。
她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指着陆昀,怒斥道“当年你与二皇子夺嫡,若没有我父亲倾囊相助为你奔赴边疆,抛洒热血!哪有你陆昀的今天!”
一句话说完,宋元嘉只觉得脸颊一热,跌坐在地,随后痛感传来。
陆昀的一巴掌彻底打死了她的心,那冰冷的双眼,残酷的惩罚,都足够让她彻底心灰意冷。
原来,数十年的伉俪情深,琴瑟和鸣,都是假象……
赵良玉走到她身边,眼中尽是怜惜她的模样,刺得宋元嘉心疼:“姐姐何必非要惹怒三郎,现今也得不着什么好处不是?”
“用不着你对本宫假仁假义!别以为本宫不知你与你父亲暗中勾结,朋扇朝臣,只为谋害我宋氏一族!狼子野心!”
“既然姐姐不听劝,那妹妹只好遂了您的愿。”
宋元嘉抬头去看陆昀,盼着他哪怕是短短的训斥赵良玉一句也好,可偏偏却对上了那一双冰冷的眼睛。
她霎时觉得冰凉蔓延全身,伸手狠狠地攥住小腹前的衣裳,哭声询问“陆昀,这十年夫妻,你便从没有真心待过我吗!”
对方一愣,随后嗤笑一声“真心?朕只觉得……度日如年。”又一拂袖,转头吩咐“来人,将这两个贱婢的骨头酿进酒里,赐予宋庶人与镇北家眷!”
宋元嘉被灌了一嘴的血汤,突然感觉身下一阵温热,鲜血染红了她身上的紫色袍子。
抱着最后一丝期盼,她趴伏着扯住陆昀的腿“陛下,臣妾经查有孕…这肚子里是您的儿子,求您…”
陆昀一怔,浑身僵硬许久,缓缓迈动步子向宋元嘉走去,又在她满怀期盼的目光里,抬脚狠狠地踩上她的小腹。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下身传来的巨痛拨动着神经,宋元嘉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浑身抽搐不已,又听陆昀说道:
“孩子?朕绝对不会留下这通敌叛国的罪人生下的孽障!便让这滩子血,陪你上路!”
宋元嘉浑身蜷缩在一起,所有的骄傲都不复存在,她口中笑着,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响彻大殿,悲凉极了。
“姐姐何必还痴心妄想?非要三郎亲手断了你这腹中孽子,才算死心?”
“臣妾记着,三年时姐姐也有幸怀孕,可五月出头就小产一男婴……”
“这其中种种姐姐可当真要谢谢这御赐的满院梧桐和陛下的皇恩浩荡呢!”赵良玉走到宋元嘉身边,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
她竟戛然而止,再不哭喊一声,失神半天一把推开赵良玉,踉跄起身,走到陆昀身前,两手狠狠抓住他的衣襟,骨节泛白,渗出鲜血。
她双目凸出,蓬头垢面,浑身血迹和汗液混合在一起,散发出难闻的味道,缓缓开口,嗓音沙哑的像是一年过半百的老人:“数十年来,元嘉所托非人,若有来世!必定要你……血债血偿!”
赵良玉故意惊呼一声“陛下小心”陆昀闻言,眼底一闪而过凌厉,顺势抽出旁边侍卫腰间的佩剑,刺进宋元嘉腹中。
只听闷哼一声,她捂着鲜血直流的小腹后退一步倒地,悲戚道:“十载春秋不识君,今朝断骨慰亡魂!他日投身玉阶前,偿尽苦恨待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