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他不要生出逆反之心,否则,赵书常的下场就有可能是他的下场!
想到此处,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赵书常用布满血丝浑浊无神的眸子在刑场下的众人身上巡视,他没有看到一个熟面孔,心中凄凉不已。
想起流落在外的妻妾,鸠刑的赵青水,流刑的赵仕,身陷囹圄的赵青樱,他胸中一阵血气上涌,眼泪模糊了视线。
此刻他不禁总结生平,只觉失败之极!
木郎月神情冷淡的看了看赵书常,其实他们二人也算有些交清,若说今日怎么也该送杯水酒为他践行,但一想到他恩将仇报的对将军府做下的事情,木郎月就一阵不平,这一杯水酒也就免了!
抬头望了望太阳,上前拱手道:“渠王殿下,时辰已到。”
渠王回神,擦了擦额头沁出的冷汗,拿起签令筒中的火签,朝地下重重一扔,口中喝道:“行刑!”
墨荷园
彭墨看着笔直站在书桌后练字的彭礼,笑着上前垂目视之,温声指导道:“这里手腕要用力一点,那样写出的字才好看。”
彭礼点头答应,又捡了一张纸,重新写了几个字。
彭墨笑着赞好。
流萤走进来,低声道:“主子,结束了!”
彭墨不想让彭礼听到腌臜事,便走向外间,压低声音问道:“如何?”
流萤颌首道:“赵青水果然想要反咬一口,不过属下并未给她开口的机会。”
她趁着官吏和狱卒出门寻找渠王之时,溜进了牢房,灌着赵青水喝下了鸠酒。
彭墨点头,也不过问细节,只是问道:“赵书常和赵仕呢?”
流萤轻答:“赵书常已经在午时斩首示众,尸体被扔在了乱葬岗上,而流刑的赵仕已经出了京都。”
彭墨点头,轻嗤笑问:“吴小柔和赵青樱可有露面?”
流萤摇头,她一直都在刑场,并未看到她们二人的身影。
彭墨不禁替赵书常感到可悲,儿女双全,死后却无人收尸,这结局实在悲惨!
轻叹一声,问道:“母亲那边如何了?”只怕要难过好几日了吧!
“夫人一直在小佛堂念经。”
彭墨皱眉,道:“大哥大嫂,三哥都在何处?”不如一起去荷香园说说话,凑凑热闹,为母亲驱赶一下心中的痛惜。
“大爷出门去了,大奶奶去了长公主府,三爷去了宫里。”
都不在!好吧!彭墨回头看着彭礼,笑问:“礼儿,咱们去找祖母,让祖母瞧一瞧礼儿练得大字好不好?”
彭礼笑着点头称“好”。
荷香园
彭氏静静跪在佛龛前,手中的佛珠捻的又快又急,口唇嗡动,念念有声。
巧云上前轻声道:“夫人,四小姐和孙少爷来了。”
彭氏听着,捻佛珠的手停住,睁开眼看了看慈悯众生的菩萨,微微叹息一声,站起了身,谁知腿脚早已经跪的麻木,这一站险些摔倒。
巧云一看忙上前搀住了彭氏的胳膊,担忧道:“夫人,可是跪的太久,麻了?”
彭氏摇了摇头,道:“不碍事,小点声,别让墨儿听到了。”缓了一会,由巧云扶着走了出去。
彭礼一看到彭氏就扑了上去,笑道:“祖母,您快看一看礼儿的大字练得有没有长进。”
彭氏将人抱住,亲了亲脸颊,道:“哎呦,祖母的乖孙子。”
彭墨看着彭氏这般,心中松了口气,轻笑道:“娘,这是礼儿练得大字,您瞧一瞧如何?”
彭氏就拿起了纸张仔细的看,边看边点头,打趣笑道:“比你父亲强,当年你父亲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写的字可难看了。”
这话一出,彭墨和彭礼都是掩嘴轻笑。
晋王府,清心阁
齐玉气恼的叫道:“什么?水瑶的死契不在我手中?”水瑶是她的陪嫁,怎么会没有死契?
方敏垂下头,解释道:“侧妃,水瑶并不是齐府的家生子,所以也就没有卖身契!”
若没有死契,她还如何拿捏水瑶那个贱人?齐玉皱眉,低声不解道:“母亲怎么会找来一个没有卖身契的女子做陪嫁?”还是这般年轻貌美的心机深沉的?齐府到底是何居心?
方敏低声道:“侧妃,不如奴婢回去问一问夫人?”
齐玉摇头:“明日就回门了,见了面再问吧,免得母亲忧心。”这件事情还不能声张,若是被齐冶儒知道,怕是会有反效果!
方敏颌首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