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楚困窘地低着头,眸光四处扫去,风平浪静的吃完了这顿饭。望见某人云淡风轻的模样,她气愤的拿手中的筷子戳碗,他倒是吃好喝好了,我们这些陪太子吃饭的“观众”却是如坐针毡。
灵楚趁着众人的目光没在他身上之时,手肘碰了下他的臂膀,压低声音说道:“喂,你可以走了。”
秦知贤低下眼望着她极度压抑的脸,透着些许粉红,澄亮的双眸透着一股灵动狡黠。薄唇轻轻扬起,抬手摸了摸灵楚的发鬓,温柔的说道:“夫人吩咐,为夫怎能不从。”
“你!”灵楚的脸色由红变轻,眼中的警告之色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似的。大动作不能有,那咱来小的。想着想着,灵楚的芊芊手指就使劲地捏在了他的手臂上,脚就要踩下去,他铁青着脸,眉头凝成‘川’字,却还是假装无事的勾扬唇角。
外人看去,全当是夫妻间的小呢喃。
“月儿。”楚浮影一声轻唤,灵楚忙收回手,整理衣衫,回首楚楚一笑。“娘亲,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正准备走,却被拉住了手臂。平静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与诡异了。
“王爷,”岳璟抱拳,以示行礼。“有几句话,老臣今日想问个明白。”
还没等他开口,灵楚就慌忙的出声。“爹,贤王他还有伤在身,我们就不要挽留他了。”
“将军但说无妨。”
偏无人理睬她,灵楚倍感尴尬的在娘亲的警告下低下了眼。
“你是真心娶她吗?”岳璟问。
“是。”秦知贤坚定应答。
“你能为她舍弃荣华富贵王爷之位吗?”
骤然他情深款款的望着灵楚,清幽的瞳孔与他噙着笑意的眼眸相对,灵楚的震惊,对这个问题的疑问,他的淡然,清雅的笑意。
不等他开口,灵楚高喊出声:“爹,娘,其实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们。”
突来的“变故”令几人一惊,最感到意外的莫不是楚浮影,她本就担心女儿答应嫁给贤王是一时冲动,如今看到女儿一本正经的模样,眼睛里还含着几缕不明的情绪,似愧疚似悲戚。
“月儿,如今木已成舟,你可不要闹出什么乱子。”楚浮影压低声音,对灵楚说道。
灵楚向她投去淡然的笑容,柔白的手无声的给她宽慰。岳璟眼眸凝重,低沉出声:“月儿,不可胡闹!”
秦知贤幽深的凤眸划过一缕担忧,他不知道她要说什么,隐约间觉得是不好的事情。
“爹,娘,”灵楚嘴角轻扬,澄澈眼眸里那抹坚定宛若盛开的罂粟,惹人沉迷。“你们不必为我准备嫁衣了,因为我......”
“月儿,你!”楚浮影秀眉皱起,震惊出声。心中的猜想被证实,她的担忧不亚于任何人。
“灵楚。”秦知贤的右手紧握成拳,凤眸深沉,面上僵硬的线条,薄唇轻扬的弧度轻轻敛下。难道她又要反悔吗?他怕极了这种感受。
“月儿,你要为你做的决定负责,万万不可胡闹,况且。”岳璟担忧的眸子沉下,有些话他只在心里说道。“肌肤相亲”四字在脑中久久盘旋。还有他曾望到的一切,听到的流言。那场招亲宴,更是满城风雨,他实在无法想象,女儿若不嫁给贤王,还有谁肯娶她。
他本以为谦谦温润的君绍宸会是让女儿忘掉那人的一剂猛药,可是她却选择嫁给贤王,其中的震惊与担忧,他一直紧绷的弦,就害怕是女儿一时冲动,还有自己被放出天牢时的那句“恭喜”,莫名的不安一直萦绕心头。
“我会是贤王的侍妾。”掷地有声的一句,激起三层浪。
“小姐。”暮霭语气悠悠的喊道,圆圆的眼眸里尽是哀怨。
马车内,灵楚一袭碧色长裙,系以同色腰带,手挽白色绢纱,纤细的手腕上带蓝碧玺手串,衬得她的手纤白似雪,如云的青丝以蓝色发带缠绾,一枚梅花簪斜插发鬓,莹润的耳垂上一对景泰蓝红珊瑚耳环,衬得脸颊愈发白皙。倾城容颜上,眉清疏淡又如远山拂柳,眼澄净如泉,卷翘的睫毛似蝴蝶之翼,轻盈灵动。秀巧的鼻翼下的粉唇,宛若那盛开的青莲,娇艳动人。
暮霭实在觉得憋屈,小姐这么漂亮,居然是做贤王的侍妾,她怎么也觉得不公平呀!积怨了一肚子的不满,她找不到人发泄,对上小姐吧,她又这么淡然,真是应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监急”。
灵楚微微一笑,纤白的手揉了揉暮霭的刘海,说道:“傻丫头,一整天都嘟着嘴,你家小姐我欺负你了呀!”打趣的语气,眼眸如月牙那般动人。
“小姐,”暮霭敛下眸子,嘴巴嘟地更高,“奴婢为你感到不值呀,还有老爷和夫人,他们可就你一个女儿呀!”可就是这样的身份,居然是做贤王的侍妾,怎么也觉得不合常理。小姐就算是母仪天下,也是配的。
“现在不是有缂针了吗?”灵楚云清风淡的说道。脸上笑意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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