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有“乌鸦反哺,夜枭弑母”的谚语。
我听那故事的时候还小,也并不觉得恐怖,只是好羡慕其他同龄的孩子可以养猫头鹰这件事儿,现在走在这山洞里冷不丁想起来就觉背上一阵凉意,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上罩着的防毒面罩,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几道手电筒的光束在阒谧黝黑的山洞里晃荡,众人默契的猫腰前行,随着脚下排泄物越积越多,头顶上方黑暗里时不时传出的阵阵痉翅抽搐声也越加密集,要不是戴着防毒面具减弱了心理上的压力,恐怕这条路也没那么好走。走了好一会儿,我和查四便停了下来,胖子和小陈走的比较靠后,见我们不动了,都挪将上前想问问怎么了,我回头冲他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将手电光束一转……
一堵“墙”便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手电光束中。
狐蝠是种YN丛林里特有的蝙蝠群种,传闻在中国台湾某些地区也有它们的身影,这种蝙蝠的体型是所有同类中的佼佼者,又因头部酷似狐狸而得名,不过它们虽是体型硕大,但性情并不十分残暴,这也是我敢带队横穿山洞最根本的原因。我本以为只要我们小心谨慎一点,那么横穿山洞理应无碍,哪知道才穿行了一半左右的路程,就被堵在了洞中——面前从洞顶到地面七八米的间距里,竟是满满当当全挂满了狐蝠!
这些狐蝠一只勾着一只的肩头,自洞顶倒垂下来,背对着洞口形成一堵天然的墙壁屏障,每只狐蝠的体长均在俩米左右,将前方道路堵得严丝合缝,连手电筒的光束都穿不过去,我们几人看的目瞪口呆头皮发麻,不知道这堵蝠墙是怎么回事,一时间只得停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看这些蝙蝠虽是行为诡异,但好在似乎全都紧闭着双目酣然熟睡,用手电筒扫了扫,我发现这蝠墙不止面前这几只,而是由成百上千只狐蝠倒垂而成,不由得心中发怵,这阵仗,别说是人了,即便是只老鼠都很难毫发无伤的穿行过去,更何况还不知道这山洞还有多深,鬼知道这蝠墙还绵延了多少里。
我正踌躇着进退两难间,看到查四在对我比手画脚,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连连摆手;他见我不解其意,索性摘下了头上的防毒面罩,我也赶紧拉开面罩,就听得他说:
“用火。”
我一惊,轻声反问道:“用什么火?干什么?”
他靠近我小声说道:“我们趴在地上,然后放火驱散它们,这种蝙蝠跟有类蜜蜂一样,趴倒了它们就找不到人了。”
我闻言又是一惊,像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查四,心说这么多他娘比人还高的蝙蝠放把火全惊醒了那岂是儿戏?!风卷残云似的连头大水牛都能被它们分分钟撕成齑粉,何况是几个人?这他娘什么馊主意?!于是连连摇头,不行,绝对不行。
但查四似乎完全没注意我在干什么说什么,重新戴上防毒面罩就开始往背部手臂上涂抹地上那些污秽之物,背后几个人没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以为有什么好办法,也学着查四的样开始快速涂抹起来,我一看这还了得,刚想伸手拉查四让他冷静点,再想个靠谱点的法子,就听得前方蝠墙深处传来一阵怪异的金属摩擦声。
蝠墙深处有东西?
我一愣,停了手,连忙把防毒面罩整个揭了下来,想侧耳细听,但洞中此时又恢复了死静,耳中什么响动都没有,我正疑惑着,就觉得身子一矮,查四已将防毒面具重新摁回到我头上,并将我整个人按趴在了满是蝙蝠粪便的地面之上。
说实话我真的非常讨厌这种行为,这让我想起彩柳在那辽墓地穴沟渠下的对我做过的事儿,她当时也是这么二话不说就把我往那些尸泥尸膏上按的,现在又来个一模一样的神经病,这他娘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我正欲起身发作,就惊见查四“唰”一声点燃了手中的火把,像个神经病一样直接将手中烧得噼啪作响的火挺子朝面前那片蝠墙正中心抛了过去!
****!
我脑海里只有这俩个字,身体本能的紧贴地面,双手抱头,刚想扭头看看其余几人怎么样,就感觉顷刻间四下里如同山摇地动一般,利刃划破空气的尖锐声掺夹着震耳欲聋的蝙蝠嘶鸣声在整个空间里如洪峰泄闸般炸然响起,久久不绝,我心理承受几乎快达到了极限,紧闭着双眼死命护住头部,不由自主的张开嘴也跟着疯狂四散的蝠群一并大喊起来。
胖子,我去你大爷!这就是你找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