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锲而不舍却歹毒至极的报复之心!
杜蘅道:“既然这人厉害,我也跟着不好吧?万一打起来,我岂不是成累赘?”
花如来自负道:“放心吧,有我护着,他能如何?”
他们出去时,恰在留大善断气的时候。
听及陆上邦冷漠的话,花如来便顺嘴回了一句:“他死了,你也该死了!”
陆上邦霍的转头,寻声望去,赫见月光下,花如来扶着杜蘅从一条岔道深处走来,正是凌珊她们屈身的这条!
陆上邦眼力很好,还未靠近,便当即认出了花如来,眼神一眯,不以那杀气腾腾的话为然,抱拳朗声道:“原来是花兄,细算来,咱们有十年未见了吧?没想到会在这儿再次相逢,更没想到,这一见面,花兄便要与兄弟喊打喊杀,这可教人心寒呐!”
他与花如来打过交道,深知这姓花的不好对付,他比自己年轻一大截,但十年前便能与自己一争长短,如今十年过去,焉知已到了哪一步?恐怕踏入下一个境界也未可知,若是为敌,实是心腹大患,故而忌惮!
花如来则果然开门见山,直接道:“我与夫人在旁看了半天了,看你行事不顺眼,所以免不了要插上一手,管上一管了!”
陆上邦从容道:“不知道花兄想要如何管?”
花如来道:“简单,你现在离开,我当什么都没发生,不然,咱们就走过一场吧!”
陆上邦道:“好!既然花兄这么说了,这面子一定要给!阿仇,带上人,咱们走!”
花如来叫住他道:“慢着!”
“花兄还有何吩咐?”
“你可以走,你那三个手下也可以走,但姓留的一家人,都留下!”
陆上邦冷冷说道:“花兄,面子我给你了,但你也不能过分了!”
花如来态度强势,说道:“若是话不投机,那就不必多说!”
陆上邦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眼,盘膝坐下,瑶琴放置膝上,将手轻摁其上,说道:“当年与花兄琴箫合奏,至今未忘,既久别重逢,不如再来一曲吧!”
衡山是极擅音波武学之道的门派,但并非衡山之外,就无人精通此道,花如来正是个中翘楚,十年前,他与陆上邦相逢西域,发觉彼此皆通音艺,各自技痒,遂以琴箫争雄,只是各擅春秋,未分胜负!
两人各以邪、魔为号,非正道中人,又都精通音杀奇道,各方面皆可谓臭味相投,本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可惜最后也只能算萍水相逢点头之交,就是没生出惺惺相惜来。
花如来道:“正有此意!”
玉箫轻弄,顿时吹响一曲壮阔激昂的大调,如碧海之上,波澜万顷,磅礴大浪直袭心神!
此为他所创的上乘音波奇功——沧海惊澜,专攻旁人心神,定力内功不足者一旦落入箫音之下,那便生死尽归他手,此曲可急亦可缓,急时波澜惊涌,强掠人心,缓时细水长流,水滴石穿。陆上邦非同小可,故他一出手,便是急势怒涌!
陆上邦手抚古琴,琴声却幽幽淡淡,平平静静,似乎清风,似乎明月,也似细雨纷纷,似流水潺潺,与花如来的山崩海啸般的调声正好相反。
顿时夜空之下,琴箫共鸣,一邪一魔,曲上争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