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一片黑暗。
温暖的黑暗,甜美的黑暗。
黑暗犹如实质,在他身边流淌,抚慰着他的伤口,****着他的疼痛。
黑暗中,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你死亡了,却还活着;你醒来了,却还昏迷。”
“女巫?”沈冲问道。
“我在死亡的维度上注视着你,曾经和我共度一夜的灵魂,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黑暗中,沈冲依然可以感觉到迷雾的晃动,一张妖艳诱惑的脸庞从虚空中探出,碧绿的眼眸注视着沈冲。
“我已经死了?”
“不,高维之人很难被低维之物杀灭,这是宇宙不变之真理。”
女巫围绕着沈冲旋转,赤果的健美身形忽隐忽现,那修长的双腿,平摊的小腹,凸显的锁骨,正是那页在梦中接触到的样子。
沈冲曾经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他也尝试过禁果的滋味——不止一人——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位名叫女巫的非人生物,带给他的感触,是其她人所不能比拟的。
那当然不是爱,但却也不是单纯的性。
那是什么感觉?
女巫好像可以猜透他的心思,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充满魅惑,“那是同类的感觉,你比人类更高贵,与那些猿猴相比,你与我才是更相近的同一族群。我们同样可以撕开空间,穿梭于各个世界,越过宇宙间的纱帐对于我们来讲,就像越过一道沟渠,有些挑战,但总有方法。”
“我只是个普通人,我的能力不是天生的,而是来自一场意外事故。”
“爆炸?雷电?濒死?窒息?高维生命的诞生千奇百怪。我们远不像人类这么脆弱,我们不必脱胎自同一母体,才算作一族,我们的认同更加活泛也更加精确。我们不依靠肤色、文化或语言来寻找认同,我们依靠——感觉。”女巫在沈冲周围飘舞,黑暗成了她的缎带,她的身体在其间若隐若现,“我和我的兄长来自另一个世界,即使在我们的宇宙中,我们也是独特的存在,那些所谓的族人与我们相去甚远,但跨越了比银河还要宽阔的距离后,我却在这里找到了你。”
“所以呢?你救了我?为什么?”沈冲的眼神开始迷离,不通过肉眼,而是透过灵魂看女巫,发现她更加迷人,美艳过沈冲见到的所有女人。
“我被囚禁了五千年,而你是我第一眼看见的男人。”女巫忽然扑过来,抱住了沈冲的头颅,她的身躯柔弱无骨,缠绕在沈冲的体畔,“我希望你能跟我在一起,我会教导你,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高维生命,一个完全的灵体,无所不能。在众多世界中,他们称呼我们为‘神’。我们可以远离这个危险的宇宙,前往更加年轻的世界,在那里,我们会成为一个全新地球的统治者,无所不能,无所不有。不要害怕不适应,它与你现在的宇宙相差甚少,只是更加和谐、稳定,基本上无害。”
“离开……我们的宇宙?为什么?”沈冲喃喃问道,女巫柔软香糯的舌头滑进他的嘴唇,如此滑腻冰冷,舒爽地让他闭上眼睛。
女巫的声音毫无阻碍地响起:“这个宇宙太危险,冰冷,阴暗。它即将面临死亡,不是地球,而是你们的宇宙,它要死了,闪耀的星空是它垂死的挣扎,看,连你们的神都逃离了它。那个女人,卡莲妮——”女巫提到了女族长的名字,发出一声冷笑,“她以为她们的神还在眷顾她。错了,我看见,埃及的神灵们已经纷纷陨落,屈辱的死去,神血被饮尽,神尸被分割,骨头成为了攻城锤,头颅被做成标本夸耀。赛特、奈芙蒂斯、欧西里斯……他们早已死亡,他们曾经高高在上,现在他们的毛皮却成了地毯。只有死神。”
“死神?”沈冲问。
“是的,死神。”女巫的舌头在沈冲的身体中游走,舌尖抚慰他的伤痛,舌苔愈合他的伤口,唾液为他焕生鲜血,“每一位死神,都是毁灭者的走狗。其他的神灵都逃走了,但所有的死神都留了下来。他们挤满了地狱,像猪狗一样滋生众多,他们吞噬着血肉和灵魂,为全宇宙的大毁灭而做出准备。”
“宇宙……毁灭……所有人都要死么?”
沈冲的心里好像升起一团火光,照亮了他模糊朦胧的意识,有人在他的心底呼唤,但说的是什么?是谁在喊?他不知道。
现在太舒服了,这样就好……永远这样……
“所有人。生者和死者;普通人和变种人;人类和天神。地球、太阳、人马座、银河……他们都会死亡,真正的死亡。永恒的黑暗,冰冷,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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