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神色沉重:“那人对陛下的影响力绝非你我能够撼动,我们可以借玺王将他引出来,知己知彼,方能进退自如,谋划计策。”
杨钰听完,似有了悟,勉强地点了点头。
安宁拿着拨浪鼓,咚咚咚敲着,淑妃站在殿中,虽然品阶上,她是正二品妃嫔,但是她背后的家族没有乔家势力大,她也没有公主得宠。
更重要的,她儿子现在在安宁公主手里,想让她见或者不见,都是一句话的事,姿态难免要做得低一些。
安宁似乎也忘记了给淑妃叫座,就让唐氏在殿上那么站着,但也没让宫人看着,所以这偌大的正殿,也就柳娘一个人在旁边服侍。
唐氏很快撑不住了,轻轻挪了挪脚,安宁殿上骤然发话:“坐吧。”淑妃受了一惊,抬起头看向安宁,安宁又摇了摇鼓,指了指身边的椅子,语气还算柔和:“请淑母妃,坐。”
淑妃走到安宁身边坐下,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安宁公主变着法子折腾她。
“你想见见玺王?”安宁问道。唐氏赶紧点了点头。安宁没有为难,拍了拍手,奶娘很快从侧殿走了出来,怀里抱着孩子。
唐氏几乎立马站了起来,几步就想上去抱孩子。没想到奶娘躲了一步,来到榻前,站在安宁身侧。
玺王刚睡了一觉,脸上还带着点绯红,一双眼睛水润润的,见到安宁就先露出一个笑来。安宁似乎也被玺王的好心情感染了,抓着他的小手:“佑儿睡得好不好呀?”
玺王啊啊了几声,好像在回应。
安宁心下有些心惊——玺王太聪明了。
唐氏这下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目光都胶着在玺王身上,可是玺王看着她,却像陌生人似得。安宁握着玺王的手:“玺王在我这里很好,淑妃娘娘有什么事吗?”
如果唐氏担心她会对玺王不利,大可不必,她还没有下作到虐待一个婴儿。
唐氏跪了下来:“殿下,当初是臣妾鬼迷心窍,奢望太子之位,但这是臣妾的错,和玺王殿下没有关系……”
安宁听烦了她的哭嚎,打断她:“玺王是我的皇弟,我怎么会怪他,淑妃娘娘慎言。”她站起身,走近了唐氏一步,压低声音:“我和淑母妃之间,已经两清了,淑母妃不用担心我会报复你。”
醉花阴的滋味并不好受,淑妃本该难产而死。她不知道董京衣用了什么法子救下了淑妃,但如今玺王已经生了下来,她也没有精力和一个没什么威胁的后妃纠缠不休。
安宁一字一句,如同要印在淑妃心底:“只是请淑母妃记得,圣旨已下,昭告天下——玺王,已经记在我母后名下,是我母后的孩子,淑妃娘娘,没有孩子。”
空旷的大殿内,淑妃抬起头,望进安宁冷酷而毫无感情的眼眸,她的隐忍,她的求饶,她的歉意,在这个小女孩眼底一文不值。
仿佛再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温暖这个女孩子的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