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看着柳初年冷笑:“我心情不是不大好,是很不好。”
柳初年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也没介意她话中的厌恶,凉凉地开口:“早就听说南乔帝姬年纪尚小,顽劣的很……”
她将这音拖长许多,果不其然地看到南乔变了脸色。
“南乔帝姬觉得不服气?觉得我也是那种听信传言的迂腐的女先生?”柳初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惋惜道,“可帝姬你不也是这种人吗?”
南乔听出她的意思,有些尴尬地望了望天,但仍嘴硬:“你们这些女先生不都是这样吗,除了会拿元熙帝姬来当例子来对我指手画脚,还会什么?”
柳初年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愣了片刻后突然笑了出来:“你居然这么想,这我可是真没想到。”
她笑了许久,直到南乔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她才有些无奈地开口:“别人也就罢了,可我是元熙的师姐。若你与元熙同窗多年,你还会拿她来教导自己的弟子吗?”
南乔试想了一下,若自己与元熙帝姬师出同门,被师父拿元熙为准则教育十几年……那她没对元熙动手已经是好的了,怎么会再想提她。
想通了这点,她看向柳初年的目光多了一些同情,居然也有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柳初年不动声色地注意着她的反应,当即便看出了她情绪的转变,轻轻地抚了抚自己的袖口:“南乔帝姬,你想学些什么?或者说,你志在何处?”
南乔以己度人,深感自己先前误会了她,声音也放柔了许多,吊儿郎当地答:“我素来胸无大志,只想高高兴兴过自己的日子,斗鸡走马、眠花宿柳,这就不用旁人教了吧。”
出乎意料南乔的意料,听了她这番有些“大逆不道”的话,柳初年也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
“你有这想法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一点我不大认同……”柳初年顿了顿,一本正经地开口,“谁说斗鸡走马、眠花宿柳不需旁人来教?”
“啊?”南乔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柳初年偏头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南乔:“南梁的绿猗阁声名远扬,我心向往之,帝姬可愿一同前去?”
南乔一脸茫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种精神恍惚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两人来到绿猗阁门口,南乔面无表情地看着柳初年将发上的玉簪抽出,从拿出一根赤红的发带将满头青丝扎起。
她容貌本就极好,如今在艳红的发带的映衬下,平添了几丝妩媚,眼角眉梢尽是风流。
南乔被她这巨大的变化震惊到原地,十分服气她这一天中变换了三种风格。
她看着爽快前行的柳初年,有些怀疑她就是为了绿猗阁而来的南梁,什么领命而来都是借口托辞。
亦步亦趋地随着她进了绿猗阁,南乔注意到她轻车熟路的模样,愈加肯定了这位不是什么正经人。
柳初年并未理会南乔的那些小心思,她勾了勾手指将小厮唤来:“告诉你们齐竹公子,就说,故人来访。”
“你认识齐竹?”南乔诧异道,“你是晋国人,怎么会认识他?”
柳初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我与所有的美人都是旧识,大抵是前世见过吧。”
听了她这理所当然的回答,南乔觉得,是自己输了。
但又思及齐竹那副几年如一日的高冷模样,南乔又觉得,只怕她要碰壁了。
两人懒懒散散地坐在房中,南乔因着先前已经同思安郡主喝了不少酒,便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看柳初年自斟自饮。
大抵是喝了几杯酒的缘故,柳初年的眼角微微有些泛红,愈发显得眼带桃花,一颦一笑都勾人的很。
南乔也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有些移不开眼。
随着细微的声音传来,齐竹推门而入。
南乔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两人,只等齐竹甩柳初年一个冷脸。
却没想到,齐竹看到持着酒杯的柳初年时居然愣在了那里,脸上浮现了悲喜交加的神色。
南乔年纪尚小,素来不知何谓深情,来秦楼楚馆也不过就是一时好奇。可她看着齐竹的眼神,却莫名觉得温柔的很,让她想起倒映着柔和月光的清澈湖泊。
齐竹定定地看了许久,终于一笑:“我与姑娘,似乎在哪里见过?”
南乔目瞪口呆,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几轮,终于定在了柳初年身上,诚恳地看着她:“师傅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