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留烟景,将来八荒遭难,您又该如何看待呢?难道晋国百姓的命就比旁的贵重吗?那您的想法未免有些狭隘了。”南乔看着温镜,语气虽十分恳切,但言辞却算不上客气,“我不知道初年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 可您应该比谁都知道……”
她话还没说完,柳初年便掐了她一下, 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以杀止杀……”温镜抚着手中的竹杖, 将这词翻来覆去念了几遍, “我到底是老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的魄力。”
柳初年见不得温镜这副模样,叹了口气:“先前我所做的皆是心甘情愿, 现下所做的也是遵从本心。”
温镜摇了摇头, 示意她不必再多说。
三人相对沉默片刻,温镜终于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她板着脸问柳初年:“说吧, 你需要我做什么?”
“那我就先谢过师父了。”柳初年知道温镜这是默许了自己的选择, 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此次两军对垒,秦敛势在必得,烟景也绝不会轻易罢休。我不求您帮我打听什么消息,只想让您能够看着烟景,不要让她毫无忌惮不顾后果地做一些事情。与此同时,我也会劝着秦敛,将此次战争的伤亡降到最低。”
柳初年这个请求并不算多难,而且就算她不提出来,温镜也不会由着烟景发疯。
温镜想了片刻,点了点头:“你应当还有旁的事情要做吧,去吧。”
柳初年被她点出了心思,低声道:“请师父多加保重。”
“嗯。”温镜脸色稍缓,看向南乔的方向,“她是个极难伺候的人,你好好待她。”
柳初年略微睁大了眼,没想到温镜竟从这三言两语中推断出两人的关系,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南乔就郑重其事地答道:“我会的。”
柳初年无奈地笑了笑,正准备转身离开,南乔却停下了脚步,向着温镜问道:“我有件事情想向您请教一二。”
温镜:“你说。”
南乔斟酌着措辞,谨慎地问道:“我听闻秦岭有一种药,可乱人心性……若使用不当的话,甚至会使人噬杀,您可知道?”
温镜眉尖一动,柳初年有些震惊地看着南乔。
“世人皆说当年元熙帝姬血洗卫国都城,可我看着初年,觉着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南乔无视了柳初年探寻的眼神,径自说道,“此次随着秦敛而来,她也不肯披甲上阵,不肯看两军厮杀,所以我想着,她或许是在刻意躲着。初年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但她下意识地避开了此等场面……那您知道为什么吗?”
温镜闭眼摇了摇头,在南乔准备放弃想要告辞时,她却突然开口道:“我先前总以为元熙征战沙场无往不利是随了凤钺……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随了凤钺……只是我没想到,他真的会对元熙用那种手段。”
她这话说的凌乱不堪,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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