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才叫好的婚事,按道理来说,谢婉情这般的出身,户部侍郎的嫡子已经是极好的婚事了。
就这还是看在她有个身为国公爷的亲大伯的份上,否者在长安城这一块城砖落下来都能砸到个官儿的地界,谁认识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四品小官啊。
说来能攀上这门亲事,难保对方不是瞧上了安国公这门关系。
当然倘若是老国公尚在,谢婉情的亲事就会好得多,那时候她的名头可是国公府的嫡长娘子,而不是什么谢大娘子。
谢婉情有时候做梦都还会想着那些年的风光。
对谢婉情来说,苏瑾之就是一门难得的好亲事。她记得这个人,说来以苏瑾之的样貌,想是瞧见过的娘子,都忘记不了。
她幼时家中皆是庶女,唯独她一人是嫡出的,谢二夫人又只得了她这么一个心尖尖,安国公夫人又连生了几个郎君,故而她在这府中着实受宠。
老国公爷尚在,老太君最是偏宠她,国公爷的嫡长孙女儿,那简直是神仙日子。
直到谢嘉鱼出生,她的生活这才天翻地覆。可是她得对这个妹妹好,因为她才是这安国公府上名正言顺的嫡出娘子。
人人都喜欢谢嘉鱼喜欢得不得了,包括苏瑾之。她第一面见苏瑾之是在花园里,她想偷偷摘点花儿回去把玩,却瞧着他给谢嘉鱼推秋千玩。
素日从不搭理别人的人,笑得却那么开心。
笑起来真是好看啊。
后来,多年没有再听闻他的消息,再听见的时候,这人就成了郡王爷,就要娶谢嘉鱼?
那个病秧子有什么好的?有哪里值得他念念不忘的?
明明,她们更合适啊。
兴许要嫁给罪臣之子的消息,让谢婉情整个人都有些魔怔了,她几乎是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贤惠大方了。
事实上,她没有歇斯底里已经算得上自控力不错了。
而另一旁,谢二夫人哭诉道,“如何未有去寻了嫂子,可我好说歹说,嫂子竟也是没有句准话,您是晓得嫂子的,向来不听劝,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得来求了您了。”
“只要能让婉情好了,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是甘愿的。”她这一生只得这么个宝贝儿,不对她好又能对谁好呢
是故,虽然谢婉情戳了她的心窝子,她依旧还是竭尽全力想给她铺上一条通天大道。
老太君闻言,面上泛起一个满意的笑容来,端着茶盏饮了口茶,这才晃悠悠的说道,“哼,你大嫂这人我也是知道,最不是个什么好的。这事儿啊,你求她是没有什么结果的。”
这话谢二夫人不敢乱接,便站在一旁呐呐的,不敢出言。
倒是谢婉情来了劲了,抬起头便带着恨意的说道,“祖母这话没错,我那大伯母……呵呵,素来只会偏袒她家的人。”
谢二夫人便是再不晓事,也知道谢婉情这话简直要命,什么你家她家的,现在这府上可还没有分家呢。
于是她厉声道,“婉情,这些话是你一个姑娘家能嚼舌的吗?”老太君能说安国公夫人不好,她们本就是婆媳,可这哪里能轮到谢婉情一个小辈来说。
这要是传出去了,简直就是要了谢婉情的命。
谢婉情也有些后悔不该逞一时的嘴舌之快,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老太君笑呵呵的说道,“都是小孩子儿,何必较真呢?吓着了我的婉情,我可是不依的。”
谢婉情这才冲老太君依恋的笑了笑,老太君满意了,接着说道,“这事儿啊,还得仔细问问你大伯才是,那户部侍郎究竟定罪还是没有定罪尚且不清楚,何必就要慌慌张张的闹着退婚呢?”
“婉情,你还小,这些个弯弯绕绕的你不懂。”老太君拉着谢婉情的手细细分说道,随后转头又瞪着谢二夫人道,“你难道也不晓事吗?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便这般慌慌张张的急着要退婚。怎么的,嫌我们婉情的名声太好了?哼,果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这话说得,弄得谢二夫人里外不是人。
她心道,若是说小门小户出来的,谁还能比得上您的门户小不成。
分明就是个平民出身,还装作一副世家贵族出身模样,这谁不知道谁啊。
想着这位平日的吃穿用度,谢二夫人真是恨得牙痒痒。
“祖母说得有道理,婉情受教了。”谢婉情和谢二夫人态度不同,她倒是恭敬的表示受教了。
“还是我的婉情懂事,这事儿啊急不得,便是他家当真获罪了,也勿要急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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