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黎明时分,他才赶至目的地。此地散布不少棱角分明的巨石,尽管大部被黄沙掩埋,但是视野所及,至少万余块左右,显然这是人为加工过的石块,定是一古建筑遗址。
他径直来到一巨石后,甩袖拨开虚掩的沙尘,眼前顿时露出一仅容一人通过的黑魆魆的洞口,他沉身进洞,在洞内蜷身蜿蜒行进一炷香的时间,来到一容纳近百人的洞室内,因为洞内被一颗激发的灵石充当照明灯,故而这座洞室显得分外明亮。
因为封闭已久的缘故,洞室内有一股显得年代久远的霉味,近三寸厚的尘垢,靠北墙有一具坐北面南的骷髅,从其坐姿可以看出,为一修行者遗骸,拂去尸骸上的尘埃,见其骨架较为完好,只是并无其它发现。俞之夫撇开骷髅,从洞室另一通道继续向前走去,才走百步远,又见一较前稍小些的洞室,正当他踏入其中,一道银光映入眼前,他头也不抬,身形一晃,便从原地消失。
“咦——”一女声传来,随即一窈窕身影移过来,只见其唇红齿白,面若桃花,是一美貌女修,她左右察看,颇为纳闷,“刚才明明见一人影,怎么眼睁睁地不见了?”
此女身后不远处现出一身影,此身影正是刚才凭空消失的俞之夫,他颇为悠闲地道:“前辈,不用找我,在你身后呢。”
那女子全身一怔,遂回头,见其貌不扬的俞之夫,笑道:“你这小辈胆子真大,想分老娘一杯羹?”
俞之夫嘿嘿一笑,道:“前辈,你不过是筑基中期而已,死在我手里的元婴期存在至少有两只手的数,你若是识相,退开一旁,或许我会饶你性命。”
“嘻嘻,我冯嫣是吓大的么?”
俞之夫展开掌心,只见其掌心中托有一约三寸长颤动不已的银簪,送到冯嫣面前,道:“这是你的发饰吧?若不是生死嫁娶,女孩子贴身之物最好不要轻易落入他人之手。”
冯嫣面色一红,抢过银簪,道:“你这小辈,满口胡言乱语,怎么不烂了你舌头?”
俞之夫神色一正,道:“冯前辈,我刚才说的话句句是事实,现在有个选择在你面前:你是自己走呢?还是我送你一程?”
冯嫣闻言,退后几步,警惕道:“你敢跟我这个前辈动手?你死定了——”
俞之夫呵呵一笑,袖口一抖,取出一支三尺长焕发青色流光的鞭子,道:“死在此逍遥打神鞭的修行者不下百人,先前许久不用,今日正好让它活动一下。”
说完,他身形一晃,原地凭空消失,冯嫣一愣神,只觉得右手虎口剧痛,其手中的一柄灵剑已经被逍遥打神鞭嗑飞出去,嗡的一声,钉在不远处的墙上,直没入剑柄处。她本能知道大事不妙,试图夺路而走,俞之夫正好贴面现身,双臂乱舞,使出六臂重影,破了其护身真气罩,几乎是一气呵成将冯嫣的几处要穴大穴封锁,使得她一动不动。
俞之夫探手向远处几乎没入墙体的灵剑指点一下,那灵剑颤了一下剑身,从墙体内挣脱出来,径直飞向他,他抄手接剑递还给冯嫣,道:“直到现在我还不想杀你。”
冯嫣双眸含泪,张了张嘴,道:“士可杀不可辱,我是有未婚夫的,你休想占我便宜。”
俞之夫嘿嘿一笑,道:“你生死掌握在我手里,我想怎么做都行,由得了你么?”
他伸手抚了一下冯嫣一侧凌乱的云鬓,又道:“你能说一说在此忙碌仨月的目的吗?”
冯嫣双唇紧抿,眼中似是喷出火来,俞之夫却是不以为然地道:“其实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的。”他走到一堵墙前,探手释出一道真气,果然眼前凭空浮现一绚烂的法阵禁制,仔细看了一会儿,便收手,转身,挥袖将冯嫣裹住,送入另一侧室。
待到他再回来后,连连挥袖,在不大的洞室内栽下密密的阵旗,摆布一座常见的三才法阵,遂取出一叠子灵符,分三份分别悬浮在依旧泛着绚烂的法阵禁制上、中、下三处位置,一切妥当后,他略是犹豫了一下,退到冯嫣所在的洞室中,只见他嘴角一动,口中念念有词,只听得一声沉闷的轰隆声,脚下大地如筛糠一般晃动,仅是持续三息时间,便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