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瞟了凌叶一眼,发现他脸色发青,我有些胆怯,但事已至此我也要硬着头皮把事情说出来。我小步挪到他的办公桌前,鼓足勇气说道:“凌总,我刚与‘都瑞’的姜总通过电话,但发现一个问题。”“说!”他一脸不快。
“之前张小白找过姜总,她们是拿着美华的霸王条款去的,据说气势汹汹,吓得姜总都不敢与美华合作了。”我一直低着头,一口气说完这段话。我抬眼,偷偷瞧了一下凌叶的表情,他面色深沉,嘴角下垂,胸脯急速起伏。见此情形,我想我该撤了。
我正转身欲离开,却听凌叶破口大骂:“妈的!臭婊砸坏老子好事。”他说着便把桌子上的东西一件一件往地上摔。“哐当”“哐当”“哐当”,一声接一声,吓得我呆立原地不知该何去何从。
凌叶的办公桌已空,只剩下电脑和键盘。我在看地板上,有打火机、手机、手表、鱼缸和一条拼命挣扎的小金鱼。我看不过去了,觉得那金鱼好可怜,忽然被主人的震怒摔没了家园、摔伤了身体。
凌叶又忽然起身一脚向地上的手表踩去,只听“咔嚓”一声,手表碎了,那可是cartier蓝气球……我瞪圆了眼睛,心想:富家公子都这么任性么?那一块表足够我交10年房租的了。我眼看他又一脚将踏出去,脚下正是那只垂死的小金鱼。我大喝一声:“喂!脚下留鱼!”他猛然停住转而看向我,把脚收了回去。
我赶紧跑过去将金鱼捧起,抚摸它说道:“多可怜的小生命,给我吧!”
他睁住,皱着眉头,深邃的双眸紧盯我的脸足足看了半分钟,却丢我一句“妇人之仁!”他似乎冷静了下来,一屁股坐回到座位,低头看看地用手指着我说道:“你!把那金鱼处理好,然后把我的地板收拾干净,再跟我去趟‘都瑞’。”说完他长出一口气,双手抱头柔起太阳穴。
可笑!他弄乱的地板要我收拾?我心中各种不服却又要忍着,我捧着金鱼出了他的办公室,找了个水瓶将小鱼放了进去。然后,我又去保洁大妈那借来了扫帚和拖把,极其不情愿地回到他的办公室去打扫。我大汗淋漓地跑进他的办公室,却见地面已干净整洁。他不耐烦地看看我说道:“莎莎帮已经我弄干净了。你出去出去。对!你马上联系姜总,一会儿我们去‘都瑞’找他面谈。”
“一会儿是午饭时间!”我觉得他脑残,特意提醒他。“行!你快点儿去解决午饭。”凌叶手肘拄着桌子,手掌扶住宽阔的额头。
“好!”我无奈地将拖把和扫帚又还给了保洁大妈,灰头土脸地回到座位,心烦至极。我心里骂道:凌叶是精神病么?亦或是脑残么?怎么如此脾气秉性,我能遇到这样的上司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枉我韩炎英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在面试时没有看出他的真面目。我一声长叹,将脸埋在了胳膊中趴在了桌子上,好心烦!
“韩炎!韩炎!”赵涛向我跑来,欢乐地说:“我这有快餐,你要不要一起吃?我买多了!”赵涛真是我的及时雨,我都快被凌叶折腾虚脱了,正需要美食果腹。
赵涛拿着美食坐在我的旁边,小声问道:“韩炎!刚才凌叶怎么你了,看你一直哭丧着脸。”“哎呦!别提了!他真是神经,脾气大,一生气把20几万元的手表都踩碎了!”我惊恐地瞪着眼睛,“你再看这鱼,他都要把它弄死!”
“他是极端。富二代嘛!他老子有钱他不爱用,偏要自立门户来这上班,可是麻麻不会,脾气又暴,高层都瞧不起他,之前我与你提到的胡总就是他的死对头之一。”
“哎!这种人也配当领导?”我摇摇头。“忍着吧!富二代在哪都是领导。”赵涛边吃边说,“对了,你们下午干嘛去啊?”
我把筷子一放,心情大跌,“凌叶!非要与我去‘都瑞’找姜总。”赵涛不是外人,我便将张小白找姜总一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她。她听后却没言语,只是告诫我去了少说话,避免惹毛凌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