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临窗视野开阔的,以前你不是老泡咖啡厅吗?”白驹只得站起,背起大提包出了门。不宽也不窄的大厅,奶白色墙布,枝型小灯,设计成大波浪形的弯曲吊顶,上面镶嵌着无数颗璀璨的小星星。
这种灯饰装饰。
白驹看过不少。
基本上,大多都是雪白亮晶晶的。可这家的小星星,却全部是蔚蓝色。一大片上百颗蔚蓝色而璀璨的小星星,宛若大海在头上流畅,给整个大厅带来一种全新的动感。
顿时。
就颠覆了他以前的审美。
白驹到达时,客人正陆续进来。他连忙踱到临街的落地大玻璃窗前,选了一个三人咖座坐下,没等他把大挎包从自己肩上取下,一个年轻漂亮的吧女(服务员),就笑容可掬的站在了他面前。
“你好,先生,请问几位?”
白驹举起三根指头。
“谢谢,先生你请坐。”一杯纯净水放在他面前,吧女微微一笑,纤指在座号上一拈,那乳白色的座牌上,便亮起了“订座”小红字。
放好大提包。
白驹没忘记。
抓紧时间,先给妙香打了电话,听说他有同事聚聚,妙香倒没多问,只是笑到:“不会又被后移二小时的呀?”“哪能呢?”
白驹有些狼狈。
要知道。
好儿童白驹自从认识妙香,并光荣的当上父亲以来,还没有过一个人在外吃晚饭。岳母家的生活习惯和大部份上海人相似,基本上是吃多少,弄多少,不吃隔夜的剩菜剩饭。
其开饭呢?
从来都是。
在等大家都回来后,除非你事先打了招呼,一般不会为你特别留着饭菜。因此,三月的生日宴移后,回到家的白驹,是在快要到达明丰苑时,自己解决的晚餐。
寻一个角落大排档。
吃了碗辣肉面了事。
“我只是玩笑,你当什么真呀?”妙香在那边嗔怪,然后甜甜的说:“老公,我怎么感到,你有一缕做贼心虚呀?”
白驹睁大眼睛。
仿佛老婆就在面前。
“你别乱猜测,真是同事耶。”“我虽是学医的,可我也知道,这方块字有种概念化毛病。”妙香继续在那边,甜滋滋的说着。
“比如这人,人有男人,女人,好人,坏人,不好不坏的人……”
手机里。
传来他熟悉的蟋蟋蟀蟀,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那边身着吊带睡裙的老婆,怎样在开着空调的里屋床上,那一堆永远洁净淡香的空调被或精致可爱的卡通套间,舒坦的滚来滚去。
现在呢?
岳父虽然受了伤。
可自己的爸妈却来到了上海,这无蒂让本有些紧张感的妙香,又重新变得轻松洒脱了:“再比如这天,有下雨天,刮风天……”
“行啦,娃儿他妈,你累不累哟?”
那边儿顿顿。
很少和老婆开玩笑的白驹,说起了内地话:“硬是要横七竖八的乱猜嗦?我只能告诉你,夫人,没事儿,你带着女儿好好歇着吧。拜!”
“好吧,完了就回来,你明天还要上班。拜!”
妙香楞楞。
似乎有些恼怒,突地关了手机。白驹的手指头一弹,也关了手机,可他没收回,而是炫耀般捏着悬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