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每月的低租金。
老伴儿聊以自慰,暗自窃喜。
唯有白何愤世嫉俗,悻悻然,讪讪然……所以,一听到老伴儿又在信誓旦旦的“将心比心”,老头儿终于咆哮如雷。
老头儿真正怒火熊熊。
老太太就识时务者为俊杰。
立马安静下来,不急,不燥,不吵,不闹,扭身坐在一边,闭眼养神。暴跳一歇,没有对手,老头儿累了乏力啦,也就坐下来喘气儿的休息。
这时。
老太太睁开了眼睛。
精光四射,精神抖擞:“完啦?没力啦?吵哇,继续吵。要不你那五得缺了吵得,还了得哇?”老头儿疲惫不堪的翻翻白眼皮儿,再也无力应战了。
老伴儿一跃而起。
举起了手机,叮咚!
“喂,您好!”明显带着沪语口音的普通话:“请问,您是哪位?”“我是租用你房子的陈老师,记起没有?”白何又翻翻白眼皮儿。
老伴儿的话。
十分生硬。
“租用时我就问过你,这床结不结实?你回答我就是十个大汉……”呼呼呼!白何又猛然惊醒,不行,得听听,这狗房东也真是可恶,什么都是烂的。
没听说过。
铁架床一坐,就会坐垮的?
还好没伤着人,要伤着了二人的医保卡都用不了,得自掏腰包啦。“可我租的就是这个价呀。”白何没见过房东,听对方嗓门儿厚厚的,尖尖的,像个中年女,又有点像中年男。
“你要租好的阿拉上海滩有哇,只要你出得起钱的呀。”
“再是这个价,作为房东,你总得要保证房客的基本生活需要嘛。”
好!老伴儿现在一点不文绉和将心比心:“铁架床不能坐吗?一坐就垮,还压着我们老俩口,哎哟!哎呀!老头子,你怎么在揉哇?怎么越揉越痛啊?我这腰杆哟怕是断了呀?”
扑嗤!
白何一把捂住自己嘴巴。
天!几十年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老伴儿作戏,作得可真是难惟妙惟肖!果然,对方的口气立即软了下来:“嗯,哎陈老师,陈老师这样行不,我们马上赶,哎哟!”
大约是对方。
被家人暗拧了一把。
顿顿,继续说:“真是对不起的呀,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呀,谁也不怨得的呀。陈老师,天太晚,明早我们一定赶到,一定赶到,我们再谈,行不行的呀。今晚,嗯嗯,你先对付着,可不可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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