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再失去,再经历一遍锥心刺骨之痛。
江屿心怔住了,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般,他的力气太大,勒得她呼吸困难。
“放开我,没办法呼吸了……”
唐时遇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拥得更进紧,侧头闭目埋首在她的颈脖处,鼻端下是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静静的享受这片刻的宁馨。
“唐时遇……”她艰难开口,是真的快要窒息了。
片刻后,他突然开口说:“心儿,我们重新谈一次恋爱。”
蓦地,江屿心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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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希城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狠狠的刺进时烟的心头,血肉模糊,没有一处完好。
覆盖在他伤疤的手指彻底失去温度,冰冷的在颤抖,仔细的抚摸着疤痕的每一处,像是在心疼。
陆希城无情的拂开她的手,凝视她的眼神尽是冰冷,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冷冷的说:“如果你想要保住破公司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更不要妄想插手我和江屿心的事,否则我一定会让时家彻底在青海城消失!”
阴翳骇人的眼眸从她惨白的脸上掠过,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将她独自留在这种地方。
时烟的身子虚软的靠着墙壁,一路下滑最后竟然狼狈的坐在地上,眼角氤氲着潮湿,有很多话像要说,却如刺在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冰凉的液体在比月光更凉薄的脸上肆意泛滥成灾,她慢慢的拱起双膝,双手环抱住,在这个夏天感受到比寒冬更冷的窒息感。
“你以为……我真的只是为了公司吗……”
黑暗中,悲凉的声音似有若无的传出,被风卷走,无人知晓。
陆希城坐在车子里,摸到手机,有两个未接来电,署名:小心肝。
想要回拨,手指覆盖在回拨键上许久,最终放弃了。
这个点,她应该睡了,手机静音,肯定不会接电话。
陆希城这样想着,至于为何不敢回拨这个电话,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的内心最清楚!
仲夏之夜,无端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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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遇回到房间时,初年已经洗好澡,自己乖乖的擦着头发上的水。
见他坐在沙发上,把屁股挪到他旁边,毛巾顶在头上,瞅着他问道:“爸爸,你是不是想把Arai追回来?”
Arai?
他挑了下眉头,睥睨儿子:“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是想追回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晚上故意在我给你上完药后洗澡,让伤口发炎恶化。”初年认真的思考,下了结论:“这个叫苦肉计!”
唐时遇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你知道的太多了。”
有这么个聪明的儿子,也不知道是好,还不好!
初年吃痛的捂住自己的额头,屁股挪远点,免得他又弹自己的脑袋,“是你目的性太明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把我从厨房赶出来!”
唐时遇皱眉,眼神幽深的盯着他,看样子之前他是故意跑去厨房的。
“小孩子的好奇心都很重,这不是我的错!爸爸!”初年的小脸上尽显无辜。
“人小鬼大!”唐时遇瞥了他一眼,顿了下,又道:“你不是不认她?”
“呃……”初年扯下头上的毛巾,抓了抓半干的头发,想了会和他说:“之前是不想认,而且她还要嫁给别人当老婆,怎么能当我妈妈!现在不一样,你要是把她追回来,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妈妈,我想不认都不行。”
一开始他是无法接受江屿心的,可是这些日子和她相处,她对自己的爱和好,心里都能感受到,虽然还没办法喊出那两个字,可是他已经打从心底认可她了。
虽然不知道当年她为什么不要自己和爸爸,但确定她不是不爱自己这一点就够了。
有些事他们不愿意说就不说呗,他也未必想知道。
每次他们三个人在一起,气氛融洽的像是一家人,尤其是她手里的钻戒没了以后,他越发的想,要是她不嫁给别人,和他们一起生活,该有多好!
唐时遇似有若无的笑了声,长臂伸长落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
初年在他收回手时又说:“而且我们家真缺一个女人,你要是不找,我就……”
话还没说完,唐时遇凶狠的瞪他一眼,警告道:“不准早恋。”
初年:“……”
本就没打算早恋,班里好几对恋爱的,看着就觉得没劲,他是想爸爸能把Aiai追回来!
这个叫:激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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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遇这次是真的在忙,早出晚归,初年就只剩下江屿心一个人照顾。
关于那天晚上他说的重新谈一次恋爱,意思是:她心里介怀当年的背叛和被抛弃,这次他们重新恋爱,选择权在她的手里,她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
找*这种事,她是断然做不到,她太清高骄傲了;那么就重新恋爱一次,让她抛弃他一次,要继续或是转身嫁给别人,一切都她说的算。
江屿心知道“*”和“重新恋爱”的区别在哪里,所以她不懂唐时遇说这样的话是出于何种目的,当下并未立刻答应,说需要时间考虑。
眨眼一周一晃而过,他们几乎没见过面,他好像是在给她时间考虑,她心里一直没答案。
陆希城一直没有回她电话,她也就没有再联络他了。
倒是黎桐给她打电话,说陆希城好像出差了,最近不在青海城。
江屿心没什么感觉,这么多年来她和陆希城虽然有婚约在身,却都是各自互不干涉,陆希城从不会向她回报行踪,即便以后结婚,她也没觉得有这个必要。
黎桐见她不在意,也不便多说什么。
江屿心在电话里听出黎桐的情绪不对,旁敲侧击了几句,黎桐没有说,她也就没有追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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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凉风徐徐,度假屋是靠近海边的,走路的话十几分钟,陪初年用过晚餐,天色未暗,她想出来走走,初年想留在房间里看书,她便一个人到海边散步。
唐时遇难得提前回来,看到房间里只有初年一个人,随口问他,为什么江屿心没在房间里陪他!
初年专注着看书,头也没抬的回答:“她说要去海边走走。”
唐时遇鞋没换,让初年自己呆着别乱跑,转身又离开了。
他走到海边时,天色渐渐暗淡,海风越来越大,浪也越加凶猛,海滩上一眼望去看不到几个人,找不到熟悉的那道背影。
在附近找了下还没找到,问了要离开的人,好像也没人见到过她。
心想着她是不是回去了,拨了她的电话两遍都没有人接。站在沙滩上的唐时遇被凉风吹的越发烦躁,天快黑了,她能去哪里?
目光四处搜寻,没有人影,不过一个猛浪打过来,好像冲上来什么东西。
唐时遇走进看清楚时,脸色瞬时煞白了。
被浪冲上来的是一只沙滩拖鞋,他认得这是江屿心穿的那双,在度假村的商店买的,还是初年给她挑的,不会有错。
她的鞋,怎么会……
鹰眸里不知不觉蕴满担忧与不安,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了,眼神不停的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搜寻……
“江屿心……江屿心……江屿心……”
他喊了几声无人回应,在不远处的海面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飘着的,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口。
没有任何迟疑,也没有任何的思考时间,冲下海的那一刻,神魂俱裂。
“江屿心……”他一边朝着那东西游去,一边喊着她的名字,浪花太大,声音完全被盖住,而且时不时就扑面打来,呛到口鼻里,很是难受。
他发了疯似得往那边游,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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