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迷之微笑

挥使为了啥，连打一群山贼都搞得跟梁国打仗似得。要我说，为我们这几千号人一人一拳都能将那贼窝窝给拆了！”

    “要我说啊，我们这几千号人一人一拳都能将那贼窝窝给拆了！”

    另几个魏兵也是一脸赞同地附和道。

    “唉，没办法啊，指挥使大人向来说一不二，你没看几天前，连那个犯了他军令的都头都被砍了脑袋，那血淋淋的脑袋就那样插木杆上了……”开头说话的那名魏兵一脸忌讳莫深地说道。

    很多人都是有好奇与八卦的嗜好，遇到这种讨论上官的话题的时候，附近的几个魏兵也都参与了进来，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探路的任务一起闲聊起来。

    “我跟你们讲啊，可听那些老兵说了，那被砍脑袋的都头可是指挥使他的亲外甥啊！真是狠呐……”

    “噢，是子侄外甥？难怪呢！我看到都头被砍了脑袋的时候，咱们指挥使大人抱着都头的那颗脑袋大哭，哭得可伤心啦！还有……”

    “够了！”突然，一声颇具威严的低吼声打断了众魏兵的闲聊，众人皆禁声不语。

    “你们几个，不要私下里擅议指挥使大人，现在是在探查敌情，看看你们，这都散漫成什么样子了！”说话的人是一名魏兵百人小将，剑眉星目颇有英武之气，他便是负责此次探查青龙山任务的军官了，他扫了一眼刚刚话最多的几个人后就没做理会，继续大步朝前走去。

    这名百人小将姓蒙名毅，其先祖原来是齐国名将，因齐国被魏国所灭，蒙毅先祖降魏，从此蒙家开始侍奉魏王。而像蒙毅这种降将之后在魏国的日子是很不好过的，降将子弟如果想要出头就只有靠自己拼搏了。

    如今的魏国可谓是内忧外患不断，自从先王病死后就战火不断，北有鞑子屡次犯边，北军大将刘守光又割地称王建立燕国，南有梁国和南楚在侧虎视眈眈，国内更是由于连年干旱导致各地农民起义军多如牛毛……

    但是这些对于刚到及冠之年的蒙毅来说，现在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之时，所以这次蒙毅听闻汾河的尔朱荣将军在招兵买马后就连忙赶去应征，因为家传武艺不凡被尔朱荣提升为百人。谁知道这入伍后蒙毅发现，自己周围的人基本都是刚刚放下锄头的农民而已，这哪里是军队嘛，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而自己入伍后的第一战就是打一个山贼寨子，这让蒙毅心中颇感无奈，如果以后都是干这种事情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出人头地封侯拜相？难道这尔朱荣将军就是个专门剿山匪的将军吗？早知如此，还不如早早离开另投他处！

    不过蒙毅的这种想法在五天前被否定了，当蒙毅亲眼看到尔朱荣下令斩了自己的外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跟了一个治军严明颇有大将之风的将军，蒙毅觉得也许自己紧跟着这位尔朱荣将军也会建立一番事业！

    “前军探马可曾回来？”

    就在蒙毅领人在青龙山中探路的时候，尔朱荣正领大军在山下整装待发，饶是以他这种打仗起来就认真沉稳的性子也被天上渐渐开始发热的太阳给晒出了点不耐烦，这天实在是太热了！更何况尔朱荣还是披甲束盔地骑着马。

    不过尔朱荣此时胯下的那匹马已经从棕毛骏马变成了杂毛短腿马，这匹马就是之前尔朱荣那个死去的外甥所骑，尔朱荣自己的那匹马则被他下令同他那外甥一起斩了。

    尔朱荣当时是这么对众人说的：“今日我外甥触犯军法有罪，此马同样有罪！此马虽然是我的坐骑，但此马不斩又如何服众？既然入了我的帐下，无论何人何物都应尊军法而行！”

    主将的坐骑和亲外甥都因为犯了军法而被处以极刑，这让麾下众人都对尔朱荣不敢再有任何违逆和质疑，也对于原本就是刚刚放下锄头从农民变兵丁的小兵们产生了威慑！

    尔朱荣在看着自己的那匹骏马被处以极刑的时候，他显得有些紧张。

    但当那马被一刀砍下马头时，尔朱荣突然抽刀上去砍了几下，口中喊道：“畜生，怎敢害我外甥性命！”

    之后，尔朱荣就下令众人将这匹马分而食之。

    不过……谁都没有注意到，尔朱荣从开始的时候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匹马的臀腹之处，那里有一个很小很小的伤口，当确认没有注意到那处伤口，尔朱荣的脸上露出一种迷一样的微笑，不知道他在笑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