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茶盏,接着又望向了自己。
大致猜测除了祖母用意后,叶致猛地操起那茶盏来,用尽了全身力气朝着四人扭打处的地面摔去。
只听一声脆响,茶盏落地,里面的茶水飞溅到四人身上,这才好容易吸引过她们的注意力来,颇有些惊恐地望向郑老夫人。
郑老夫人重重拍了下身边的桌案:“你看看你们一个个搞成什么样子!?还要跑到我面前来,到底想要干什么!?孩子不懂事,你们俩可都是有身份的,打成这样,还要不要脸面了!?”
冯氏同叶敏相携抱在一起小声啜泣着。
曹氏与叶攸则像是依旧不解气,恶狠狠等着她二人。
看着四人暂时安静下来,郑老夫人接着道:“我看你们是想打着解决此事,那为何还要再跑来叫我做主了?!好啊,既然不怕丢人,就把你们大嫂二嫂也都叫来,咱们一起说说!”
郑老夫人虽是这样说,可也不会真的把乔氏容氏都叫来,国公府上下都要依仗着三房四房,她不好不给曹氏及冯氏都多留几分脸面。
曹氏闻听此言,也不敢再大肆胡搅蛮缠了,拿出帕子作势擦了擦眼泪:“母亲,皓武可是我的命根子啊,叔承与季承是亲兄弟,我与她们母女也素来亲厚,谁能想到她们会是如此狠毒的心肠,居然处心积虑地残害我儿……”
在郑老夫人面前说叶叔承与叶季承是亲兄弟,她也不过过脑子。
又说冯氏叶敏是处心积虑残害叶皓武,无凭无据的,冯氏轻而易举便可以反斥她是诽谤。
叶攸与叶敏离得最近,虽然被扯开了,目光却是始终不离开她寸余。
此时趁着曹氏说话众人都被吸引的空当,竟又冲了上去,双手朝着叶敏脸颊直抓下去。
先前叶致还没有看清,这才发现叶攸的指甲修饰得恰好是尖锐形状。
叶敏连防备都无,这一下实打实抓上去,叶攸下手力道再重些,只怕当即就要扣下叶敏几条肉来。
怎奈此时谁也没有防备。
叶敏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一般,只能听凭叶攸处置了。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叶攸指尖离着叶敏脸颊不过一二寸的距离。
冯氏突然用身体将叶敏撞开,昂首挺胸直面迎接下了叶攸的攻击。
叶攸也没想到她会猛然闪出来,手上的轻重未减分毫,一下就在冯氏的脖颈之上抓出了三道深深的血痕来。
叶攸虽然丧心病狂地想要攻击叶敏,可冯氏总归是个长辈,这下要是抓出个好歹来,只怕她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于是当即也被吓得倒退了几步,颤声道:“我……我不是故意要抓你的,是你突然跳出来的,是你自找的……”
叶敏反应过来,赶忙查看着冯氏伤势,泪珠子也是掉个不停,即便是郑老夫人对她毫不待见,此时也都不禁要动容起来。
冯氏也不看她,更不看曹氏与叶攸,而只是面向郑老夫人一人:“母亲,既然丽质说要一报还一报,现在我替平恩还了,三嫂和丽质也就不要再计较了,也请母亲也不要再追究此事。”
所谓壮士断腕,大抵也不过如此了。
叶致从没想过,冯氏竟能有这般气魄。
三房母女都已经咄咄逼人到了此等田地,她却还能忍下这口气来。
想来也是,若不出些非常手段,怎能将这一场风波平息过去呢?
更何况真的追究气来,再扯出叶敏那猫儿弄死了鹦鹉嫁祸叶数一事,更有她好瞧的。
这叶皓武也不会无缘无故就去作弄叶敏那猫儿去,叶致心下了然,必是叶皓怡与叶皓安略施小计将引他去的。
而这一招也真是有奇效,直接就叫三房与四房撕破了脸。
郑老夫人也是不愿她们再闹将下去,无论如何还是脸面最重。
冯氏这处置方式虽说极端些,但要叫她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便也随着说道:“老三,你自己看看,老四那脖子,比起你那儿子如何!?你还要闹吗!?”
曹氏心中暗骂冯氏狡猾,竟然使出苦肉计一招,可若再继续纠缠下去,吃亏的就要是自己了,只得无奈道:“母亲,皓武多大,她多大,关键是耽误了皓武前途啊!不过看在多年妯娌的情分,以及母亲的面子上,我们也不同她们计较了!”
她这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连郑老夫人都着实忍不下去了:“你到我这儿来闹上一遭,还说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不计较了,原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