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赚的。”
陈七答应一声,又用脏手可劲儿的往脑袋上拭汗。
已经是春天了,兼之匠作间中大火炉子烧着,过不多久,方仲永也不免额上渗出细细的汗珠。
陈七见了,对方仲永道:“还要一两天,我会和手下的学徒们轮流看着,弄出来了,就送到府上去。”
方仲永明白,他是体贴自己的意思,略略看了看周围的学徒,似乎也是技术熟练的妥当人,于是笑笑,揽了陈七一同走出去,边走边说着:
“几天儿不见,你都带徒弟了?怎么样?当师傅的感觉如何?”
陈七呲着一口白牙又开始笑,傻笑好半天后,才挠挠脑袋道:“还不——还不错——这些徒弟都是在我老丈人家工匠作坊签了身契的,一家老小都靠这个呢,保准口风严。”
“嘿,几天不见,你长进了啊,都知道别人话里的深层意思了。看来你老丈人教你的,可不只是手艺一道。”方仲永将身子略略向后倾斜,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逗弄着看向陈七。
“哎呀好了,不知道方老伯他们什么时候来?到时候一处热闹时,可要叫上我。”陈七始终以一种合不拢嘴的傻笑姿态,和方仲永交谈着。
“听闻你家娘子有了。你小子,真是傻人有傻福啊,”方仲永笑笑,从袖筒中拿出一只精致的蜜蜡观音吊坠,递给陈七:“这是二丫送给你未来娃子的,托我带给你呢。”
陈七将双手在衣衫上擦擦,兴冲冲接过那小小的蜜蜡观音吊坠,高兴的揣在怀里。
……
春日迟迟,春蚕也有不少已经结了茧子。
马二丫捧着两只凤凰双盅,灌了两大盅新制的春果儿汁子,就向砚侬的房间去串门去。
待打起帘子进了门时,就看见砚侬正在轩窗下作针黹,手边小茶几上做好的“蓬莱人”,“茄牛”,“同工蚕”,都做得极是精巧,旁边的小白猫懒洋洋的扯平展身子,躺在一缕太阳底下打瞌睡。
“砚侬姐姐——”马二丫唤了一声。
砚侬抬起头,用手揉一揉脖子,笑眯眯道:“二丫妹妹来啦,快坐哈,这里有糕饼。”
马二丫一边应着,一边把凤凰双盅,放在砚侬身前的茶几子上,又将她的那堆精巧活计,移到东面一张书桌上去。
“这是我按着仲永哥哥说得‘汇源果汁’的做法做的。砚侬姐姐你尝尝,这是开春头一份儿呢。”马二丫说着,自己已经对着那凤凰张着的嘴儿轻轻一吸,玉盅子里的果汁就少了一些。
“好喝,你也尝尝啊。”
“嗯,”砚侬说着,就对着另外一边的凤凰嘴儿吸了一吸,玉盅子两边的果汁就又下去了一些。
“味道很不错啊,没想到方大人还有这等秘方。”砚侬说着,又品了一口,不多时,就和马二丫你一吸我一吸的,将那果汁喝的一点不剩。
……
张贵妃斜靠在美人榻上,床边一位命妇装扮的中年妇人,垂首站在一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