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季爲生的伤势甚是眼中,右手几乎是粉脆性骨折。
“长孙仲春下手好狠,竟然打算废了季先生。”季爲生和张懿的身份都是忠勇侯府管家,季爲生自小知诗书,废掉一个读书人的右手象征着废掉他的一生,对于有些人来说,比要了他性命还要难受。
“郡主放心,很快能讨回来的。”张懿眼底担忧,语气风轻云淡,听其言便知,不打算放过长孙仲春。
“等季先生手好了,亲自十倍讨回来。”
长孙仲春废了季爲生一只手,他便让季爲生废了长孙仲春全身上下的骨头,让他亲自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郡主可是爲生身世。”
张懿突然提及季爲生身世,兰溶月一边包扎,一边摇摇头,“不知,莫非与长孙家还有瓜葛。”
“算不上是多大瓜葛,他祖父原是长孙家的食客,先太师过世后,便离开了长孙家,也算是有些渊源。”张懿庆幸,季爲生虽是读书人,好在不是个死性子。
当初季无名不许季爲生习武,便是不希望季爲生走上战场,或许是他当初选择东陵,与亲人敌对,不希望季爲生再有他那样苦涩的心情。
“人死如灯灭,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也算不上是有多少渊源。”
将近用了一个时辰,兰溶月终于替季爲生包扎好,昏睡穴未解,季爲生依旧在昏迷中。
“灵宓,你留下来照顾季先生,無戾,天明之后,你随容家人进宫,保护好容钰。”
张懿想要开口,觉得兰溶月安排甚是不妥,却被兰溶月一个冷厉的眼神给制止了。
“是。”二人犹犹豫豫异口同声道。
“记住,这是命令。”
在平日,無戾是弟弟,而此刻他是无阁阁主,门主之命,绝对服从。
“無戾遵命。”
“灵宓遵命。”
兰溶月满意的点了点头,当初创立鬼门,她便将所有人当属下训练,而非亲人。她不信情,只信绝对服从,虽如此,却从未苛待过任何人。
“颜卿,传令所有人,待命。”
“是。”
“你亲自去见长鸣哥哥,将这个给他。”
“钥匙?”颜卿看着兰溶月放在她手心的钥匙,心中不解,下意识问道。
“你交给他,他会明白的。”
“是。”
离开院子,兰溶月转了几条街,故意现身张懿买下的小院前,几个黑衣人突然出现,打昏了兰溶月,将其带走。
“跟上去,保护灵主安全。”张懿立即对身后一个夜晚瞳孔中泛起淡淡绿色的少女道。
“是。”
两个时辰后,兰溶月醒来,发现自己在一间牢房中,牢房的门是寒铁所制,困住她的手段还真是简单粗暴——天牢。
兰溶月嘴角上扬,自嘲道,“看来我还真成了笼中鸟,可惜了那自由的阳光。”
洛盈一袭黑色宫装,双目寒彻刺骨。兰溶月害死了她唯一的孙儿,又设计杀了长孙文锦,昔日云颢在乎容家,她不能如何,如今即便是容家再强大,她也敢动。
“这辈子你只怕再也不能享受那自由的阳光了,兰溶月,你如此聪明,不如猜猜自己的立场如何?”
云颢还未驾崩之前,洛盈性子隐忍,云颢虽不是后宫嫔妃无数,但却从不聚聚利益联姻,若和每个人都要斗上一斗,反而会让她树敌无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即便是她是皇后,却也无法防备时时刻刻想她刺来的暗箭。
“天牢,栽赃嫁祸,看来如今我的罪名是坐实了,我本以为皇后会将我藏在宫中,逼问我交出玉玺,没想到还有几分聪明,竟然将我关入天牢,不得不说的确是一个好地方,易守难攻,想要救我,不仅需要一批高手,更需要数百兵力,此刻此刻,无论是谁动用兵力便等同于谋反,皇后终于变聪明,还是有人给皇后出了注意。”
栽赃嫁祸,坐实了她的罪名,关在天牢,一环扣一环,好计策。
洛盈惊讶,但更让她惊讶的是洛晋献计时,已经猜到了兰溶月会猜出来,她那个外孙聪慧,若非身体虚弱,活不了多久,她当真会觉得背后发凉。
“你果然是聪明过人,女诸葛之名倒是没被辱没了,只可惜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如今让自己身陷囹圄,你以为我会悄悄把你囚禁,如今我偏要让天下皆知,我倒要看看,晏苍岚如何救你。“
洛盈在提及晏苍岚的时候,声音中泛起淡淡的冷意和憎恨,虽然不是很明显,她还是感觉出来了。
也是,若真如她猜测的那样,那个神秘女子便是晏苍岚的母亲苍暝国公主晏紫曦,那么洛盈憎恨晏苍岚也在情理之中,帝王爱,后宫嫔妃,又有几个不想要。
兰溶月莞尔一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道,“既来之则安之,帮我换身一套新的蚕丝被,地上铺上一层地毯,在送几盆花来去除一些牢内的味道,对了,顺便将我的丫头零露送进来照顾我,再派两人在牢外候着,随时听从我的安排。”
洛盈气急,“兰溶月,你以为你是来享受的。”
“享受?若皇后娘娘觉得这是享受,不如自己也来亲身体验一下如何,对了,皇后娘娘是想办法定了我的罪,可别忘了当时宣平侯也在,若真要对峙,谁输输赢还是未知数,相信那般结果也不是皇后乐见的。”兰溶月起身,揉了揉脖子,起身上前,下手还真不留情,装晕还真是难受,不过这一晕倒好,被困天牢两个时辰,罪名就定下来了,“皇后,若你还要玉玺,最好好好待我,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做事从不手下留情,这天牢我若想出去,只怕也没人阻拦得了。”
兰溶月似笑非笑的模样惹怒了洛盈,她虽为亲眼见过兰溶月的手段,但传闻倒是听说了不少,空气渐渐变冷,洛盈心也冷了。
“有本事你就逃,别忘了,你逃了承担后果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