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惠音敏锐的感觉出崔静嘉态度的变化同凌昔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崔静嘉才回来,这几日根本就没有出去过,更别提和凌昔有交集了,那这就是旧事。是楚国公府发现了什么吗,可看邵氏的模样又不似这样,反而像是私事。
崔惠音皱着眉,她不觉得崔静嘉同凌昔能有什么私事。
所以这个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点,为什么?为什么崔静嘉厌恶凌昔。
崔静嘉不肯说,一连幽深,不像是好事。可崔惠音更加担心的是,毕竟凌昔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身为太子殿下,现在陛下又把大半的权利交到凌昔的身上,若是同太子交恶,显然也不是什么正确的选择。
崔静嘉当然想不到崔惠音默默在一旁已经脑补了那么多东西,她只是在想着若是凌昔真的动手了怎么办?虽然凌昔现在还没有表露出他的心思,可是她已经有了些许的发现后就不能再无动于衷。
离凌昔远远地是必然,但崔静嘉还有个顾虑。
真的就放任凌昔这样下去?
现在凌昔还不会对她做什么,难不成她还要防着他防一辈子不成?
死穴。这个问题一下纠缠住崔静嘉。最好的自然是先下手为强,可什么都没发生,她若是这么做了就奇怪了。现在只能按兵不动。
崔静嘉想通,一下轻呼出一口浊气。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自己保护好,不给凌昔可乘之机,若是他实在是做的明显,那就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这次的别苑游玩,在遇到凌昔之后,崔静嘉的心情就不好了,更没想到的是,这还有更让人烦躁的事情等着她。
崔仪嘉又来了!
她是真的有些烦了,流产了也就罢了,不在东宫好好调养,跑出来做什么。而且还不是回她的娘家,来楚国公府算是什么意思?
这楚国公府是她的娘家吗?
崔静嘉冷着脸,强忍着把崔柔嘉直接拒绝在外的想法,低声皱眉道:“让人去前院等着吧。”
不管怎样,今日她要把该说的话全部说出来。上一次帮她是出于姐妹之情,现在呢,这点姐妹情份也耗光了,她不是她的亲姐姐,对她没有义务和必要全部给她安排妥当。
前院。
崔仪嘉身着一身深蓝色长裙,这颜色有些老,显得她的起色也都不是太好。
今日,她是抱着决心来这楚国公府的。太子终究还是偏袒她的,否则为什么听到她要出门,却还允许了。比起东宫的其他女子,她显然要好运的多。
但,涉及到了云闫欢,凌昔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她恨,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结果,她的孩子没了,可云闫欢那贱人肚子里的孩子却还好好的。
崔静嘉一进门,就看到了她充满怨气的双眸,阴毒可怕,让人看了后背发凉。
她脸上的表情沉了沉,方才的想法在看到崔仪嘉现在这模样后根本不能实行了。她这模样,一看就是被人逼到极限,很有可能就走入极端了。
“静嘉姐姐!”崔仪嘉抬眼瞧见崔静嘉,一下变了脸色,笑意妍妍。
方才她那般恶毒的模样还记在她的脑海中,现在乍然变了个模样,崔静嘉瞬间有了落差。
她缓缓走上前,坐在一边,面上带着浅笑:“良仪。”
从一个称呼就能看出一个人的亲厚,崔仪嘉脸色微微一变,却还是保持着笑容道:“静嘉姐姐客气了,之前仪嘉就说了,直接叫妹妹就好。”
崔静嘉笑了笑,又问:“今日来,良仪可有什么事?”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和她说清楚,自然不会在小细节上出差错。惹得崔柔嘉不满,随意纠察出一个错误,栽在她头上,何必呢。
崔仪嘉脸上的笑意越发淡了,轻声道:“听说姐姐回来了,前些日子还和惠音姐姐她们出去玩了,这种时候应该叫上妹妹的。”
崔静嘉眉头一蹙,眨眼间又恢复平常,仿佛刚才只是个错觉罢了:“良仪身体为重。”
此时的崔仪嘉说起话阴阳怪气的,同半年前那装柔弱的样子比起来更加不讨人喜欢。说的这个话也是,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不会带着她,她现在这种酸溜溜的话,听着让人有些腻歪。
果然,深宫都是吃人的。哪怕只是半年间的时光,也能让人改变一个模样。
崔仪嘉忽然冷哼一声:“我也知道这话不过说说罢了,有柔嘉妹妹在,想来也没有我的事情。今日来,我也看出姐姐的态度了,现在妹妹只有一事问问姐姐,姐姐可否答应了妹妹?”
她不说事,一下又端正了自己的身份,崔静嘉不可置否,不过,回答却是永远只有一个:“良仪要的,臣妇帮不起。”
不论是什么,她都不会帮。
崔仪嘉猛然站起身,朝着崔静嘉道:“我事情都没说,姐姐就忙着拒绝我,莫不是现在瞧我落魄了,就不上眼了。”
崔静嘉抬眼看着崔仪嘉,她知道崔仪嘉已经偏颇了。她深受凌昔宠爱的时候,崔静嘉也没找她要求些什么,反而还好心给了她一些建议,可现在呢,还反咬了她一口。
“良仪,臣妇并无此意。这东宫的生活本来就步步惊心,良仪自己过好才是真的好,臣妇也不敢奢求良仪能够给臣妇带来些什么。”
她说这个话的时候神情淡淡,眼底连那多余的情感都没有,仿佛崔仪嘉于她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崔仪嘉一愣,咬牙切齿的道:“你是不是帮着云闫欢那个小贱人的!”
她毫不客气的说出这样的话,让崔静嘉一下抬起头,这下也带了些警告的意味:“良仪,太子妃岂能是这般叫唤的。这楚国公府,日后良仪还是少来吧。”
脑子呢!?
现在的崔仪嘉连最基本的思考都没了,公然说着这种话。哪怕崔静嘉再怎么不喜云闫欢那也不会像她这般说话。
崔仪嘉走到崔静嘉的身边,声音凄惨:“静嘉姐姐,你知道吗,我每晚都会梦到我的孩子,在对我哭,为什么娘亲没能保护住他,为什么没让他活在这个世上…我好苦啊,也不能宿,整日都惦记着。”
忽然她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为什么!为什么那个贱人的孩子就能活着,我的就要被舍弃,凭什么啊,就因为我不是太子妃吗,就因为我身份低微吗?”
崔静嘉定定的看着她,道:“良仪慎言。”
“慎言、慎言。你们都叫我慎言,我有多痛苦你知道吗,每次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已经离死亡又近了一步,你肯定不明白那种感觉,那里没有人会疼惜我,就我一个人苦苦在里面挣扎。”
崔仪嘉带着冷嘲的自顾自说着,在这屋子内不断走动,活活像是疯了一样。
崔静嘉很想笑,她说距离死亡更进一步,那她这个真正死过的人算什么,她明白那种想要挣扎却无力挣扎的感觉。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