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两个男人百无聊赖地站着,不时瞅一眼紧闭的东厢房门,巴望着里面的人快点吃完好来跟他们换班。
“咻——”一声,两人只觉头顶黑影闪过,接着西厢屋顶上传出“啪嗒”一声。
“谁?”两人都是一惊,但反应不慢,出声的同时也向声源处各开了一枪。
“砰砰,轰——”屋顶上突然蹿出一簇火苗,转眼就烧了起来,两人一呆。
“哐当——”几乎是同时东厢的门被人猛力踢开,冲出来七八个男人,个个端着家伙,杀气腾腾。在对小院扫描了好几遍后,发现除了西厢的屋顶快烧了一半,其他啥情况也没有。其中一个瞪着俩守卫喝问道:“怎么回事?”
那两位仁兄还有点懵圈,结巴道:“我们······听到屋顶有响动,以为是人,就开了一枪,然后······就起火了。”
心虚地又都偷觑了眼越烧越旺的西厢屋顶,两人心里都是又冤枉又不得其解。他们哪里知道,他们开枪打中的可是一根蘸了火油的木箭。
不着才叫怪!
“还不快去把他们弄出来!”那个看着应该是小头头的再次暴喝道。
“哦,是。”闻言,其中一个连忙收起枪,小跑着掏出钥匙去开门。就在门被打开的瞬间,又有好几根木箭“咻咻咻“接连射来,防备不足,有四五个都没能幸免。
“斜对面二楼,东南角的那间。”小头头对着二楼连开了几枪,同时也闪到院中一张石凳后隐蔽好,咬牙对其余几人低声道。
寒月晓蹲在窗边,看着插入地板半截的几个弹孔,缩了缩脖子,手也不受控制地轻颤了几下。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开弓没有回头箭。寒月晓深吸一口气,猛地睁开眼,将手中一直握着的一只茶杯从窗户狠掷了出去,然后匍匐着快速向房门口爬去。
在下到客栈二楼,她就已经听到门外隐隐而至的蹄声和路人惊呼尖叫声。寒月晓心下一喜,成了!她三两步冲出去,心里不停祈祷章起能机灵点,趁乱赶紧溜出来,她才好接应。
“妈的!这什么玩意这么臭?”一个靠在树后的男人盯着自己胸前的一团可疑污渍骂道。那股古怪的腥骚味刺激着他的嗅觉神经,让他反胃。其他几个不幸中箭的经他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身上很臭,但谁也没敢接腔。
“追——”小头头见没啥动静,几个手下也没挂,自觉该是对方眼神不好都打偏了,更没想到去检查一下木箭,直接下达了指令,自己也带头向院门冲去。
还没到门口,外面就响起类似马蹄踏踏的声音,伴随着人群的尖叫避让声,朝他们这处而来。小头头一愣,就想拉开门看看是怎么回事。
谁知门自己开了,瞬间就和门框脱离了关系,直挺挺地倒在了院子里。小头头猝不及防,刚好被门板压了个结结实实。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头晕目眩的滋味儿,就被一群急吼吼冲进来的四蹄生物给踩成了人肉烧饼。
可怜他直到挂了都还在蒙圈哩!
苍天啊!还有比这更冤枉的死法吗!
“踏踏踏——踏踏踏——”尘土飞扬中,十几头公牛组成的公牛群风驰电掣般冲进了小院。变故来得突然,那些人都呆住了。直到牛群冲到跟前,有几个才反应,举枪射击,竟发现手发麻无力,连扳机都扣不动了。
怎么搞的?已经怕到这程度了?
牛群拼命地往他们身上拱,疯狂地撕扯他们的衣服,一时间小院里惊恐声、惨叫声、呼救声、咒骂声、枪声全部交织在一起,既混乱又热闹。
“救命啊,它要干什么?”一个男人软绵绵的倒卧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喊叫着,全然没有了一个杀手该有的样子,反倒像一个即将被**的弱女子。
寒月晓跑到院门口,正好看到这个男人半截白花花的屁股,一头牛死命地往他身上拱,他一脸的绝望却动弹不得。
没办法,四肢无力嘛!
这一幕也把章起周羽宁看傻了。直到元宝把他们找到,才总算给弄出来。
街上也是混乱不堪。两人乍一见寒月晓都很惊讶,但也清楚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很默契跟着她跑进人群。寒月晓还边跑边喊:“快跑啊,牛群发疯了,踩死人啦!”这话很奏效,说了几遍,人群更加慌乱,奔跑尖叫声不绝于耳,估计现在再来一批杀手也分不清谁是谁了!